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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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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隔河炮战
    青崖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洛水对岸已竖起连绵的营寨。

    “孟国的黑旗与邢国的红旗在河风里纠缠,三十万败兵用三天时间筑起了木栅栏,栅栏后挖着丈深的壕沟,沟底插满了削尖的竹刺。最扎眼的是河岸边新搭的浮桥,十几艘木船连在一起,上面铺着厚木板,显然是防备陈峰追击。”

    陈峰站在东角楼,望远镜里能看清对岸的炊烟。小样的打算跟我玩消耗啊。

    主公,联军虽败,却未伤元气,扎营的位置选得极妙,背靠黑风口的山地,前临洛水,进可攻退可守。“他们是想耗着。”他放下望远镜,镜片反射的阳光在炮身上晃出光斑,“等咱们粮草耗尽,再趁机渡河。”

    高宏正让人给火炮换炮管,连续七日的激战让三根炮管炸了膛。“郡王,咱们的炮弹还够轰三日。”他用袖口擦着炮身上的硝烟,“要是天天打,得让开平快马送弹药。”陈峰指着对岸的营寨:“不用打光,每天轰三次,让他们睡不安稳,做饭吃不上热的,不出半月就得乱。”

    守城的士兵们在城墙上晒着湿透的棉被,被炮火熏黑的甲胄摆在墙根下,反射着秋日的光。李寡妇的儿子柱子也在其中,他如今是火枪营的辅兵,负责给火炮填装火药,小脸上沾着黑灰,却笑得露出豁牙:“俺昨天帮着搬炮弹,看见对岸的兵吓得往帐篷里钻,可好玩了!”

    陈峰让人在洛水上游的暗礁处系了几艘小船,船上装着芦苇,这是用来监视敌军动向的。夜里,小船顺流漂到对岸附近,藏在芦苇荡里的哨兵能听清联军的口令声,甚至能数清浮桥上的巡逻兵换岗的次数。“他们的粮草在西营,”哨兵回报,“有五千兵看守,帐篷都是圆顶的,看着像粮仓。”

    东角楼的火炮被重新校准了角度。高宏让人在对岸插了面红旗当靶标,三个炮手轮流试射,铅弹拖着白烟掠过洛水,溅起的水花越来越靠近靶标。“再加两指火药。”陈峰站在炮旁,看着炮弹落水的位置,“洛水有西风,得往上游偏三寸,才能正好落在靶标上。”

    第三发炮弹终于击中了红旗,木杆应声折断。炮手们欢呼起来,高宏却皱着眉:“太远了,炮弹落下去力道减了一半,打在帐篷上怕是只破个洞。”他让人把炮身垫高,炮口仰角再抬半寸:“这样炮弹能飞得更高,落地时带着俯冲的力道,砸穿木栅栏不成问题。”

    城墙上架起了十二座望楼,每座望楼里都有两个哨兵,一人用望远镜观察,一人用旗语通报。“西营有动静,”望楼的旗语一闪,“他们在挖地窖,像是要藏粮草。”陈峰立刻让人调整炮位,将西营纳入射程。

    最妙的是“时辰炮”。陈峰让人每日辰时、午时、酉时各开炮一次,不多不少,正好三炮。辰时的炮弹打向联军的中军大帐,午时的瞄准粮仓,酉时则轰浮桥。“让他们养成习惯,到点就心慌。”陈峰对高宏笑,“比打胜仗还管用。”

    第一日辰时,炮声准时响起。对岸的联军果然乱了套,中军大帐附近的士兵们抱着头往地上趴,孟国主将的帅旗被炮弹的气浪掀翻,旗杆砸在帐篷上,惊得战马嘶鸣。等硝烟散去,帐篷顶破了个大洞,地上炸出半尺深的坑,泥土里混着断裂的箭杆。

    午时的炮击专挑联军的伙房。陈峰让人在炮弹里裹了硫磺,炸开时火星四溅,正好引燃伙房的干草。望远镜里,西营的炊烟突然变成黑烟,接着腾起火苗,送饭的士兵们抱着铁锅乱跑,有的锅掉在地上,白花花的米粥洒了一地,很快被慌乱的脚步踩成泥。

    “再加一把火。”陈峰让人调整炮位,瞄准粮仓附近的油桶。第二发炮弹带着尖啸落地,油桶被砸得粉碎,金黄的油脂流了一地,遇上硫磺引燃的火星,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守粮的士兵们提着水桶扑火,却被滚烫的油星烫得惨叫,火借风势,很快烧到了旁边的帐篷。

    酉时的炮击打在浮桥上。实心弹砸在木板上,溅起的木屑像纷飞的蝗虫,铺桥的厚木板被打得粉碎,露出下面摇晃的木船。巡逻的士兵们掉进水里,挣扎着往岸边游,却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有的撞在暗礁上,没了声息。

    联军的反击来得笨拙。他们也有十几门土炮,却射程太短,炮弹刚飞过河心就落进水里,连青崖城的影子都够不着。邢国的将领气得用刀劈了炮架,孟国的士兵则在对岸竖起木盾,试图挡住炮弹,却被呼啸而来的炮弹连人带盾砸成肉泥。

    高宏让人给火炮装了“延时引信”。用浸透桐油的麻绳做引线,燃烧速度刚好够炮弹飞过洛水,落在联军营寨里再炸开。这种炮弹不用瞄准,落在帐篷里、人群中,甚至伙房的水缸里,都能炸得人仰马翻。有次竟直接落进了孟国主将的帅帐,炸塌了半边帐篷,吓得主将三天不敢回帐。

    夜里的洛水泛着磷光。陈峰让人在火炮旁点起防风灯,灯芯用硝石泡过,风吹不熄。哨兵发现对岸有人在偷偷修浮桥,立刻报给陈峰。他让人装了霰弹,这种炮弹里裹着数百颗小铅弹,炸开时像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