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阅武虽然有动乱,但在李持安和种将军及时调整下,顺利完成了。
官家得了太后之令后,动作倒是快,不久就将那些混入阅武的死士抓了起来。
因为有太妃姑母的令牌,纪晏书一去关押那些死士的地方,就没人敢拦她。
只是没多久,就又有人进来了!
来人着圆领袍,倒是贵气得很,那个模样她见过三回……是荆王爷!
纪晏书和守卫退至一边,行叉手礼,“臣妇见过荆王爷。”
荆王爷眸光略过守卫,落在纪晏书身上。
心中不由嘀咕,神韵真像她呀!
纪知远的原配娘子长相一般,他夫妻倒是会生,三个女儿,这个最出挑,也最像她。
荆王爷挥手示意免礼,“纪娘子怎么会来此地?”
当然是来问那些死士为何来杀李持安了!
纪晏书面呈恭敬,“奉姑母的令,过来问一问情况。”
荆王爷眸中散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厉色,“可问出了什么?”
纪晏书摇头,“这些人服了毒药,臣妇一来,守卫便说人都死了。”
荆王爷扫了眼地上的八具尸体,各个嘴角流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但不知为何,荆王爷一点都不避讳这些尸体,蹲下身体探尸体的脉搏。
纪晏书眼眸暗中盯着荆王爷,生怕荆王爷探到那具尸体。
恰好此时,李持安来了,忙出声作揖,“臣李绎见过荆王爷。”
李持安声音比平时要大,荆王爷闻声,当即停下起身,脸色那叫一个阴沉沉的。
李持安的脸色清冷,眸子带着厉色,抬手抱拳,“荆王爷身份尊贵,验尸一事,交于臣便是。”
荆王爷嘴上打着官腔,“官家让本王来询问情况,本王自然要办好此事。”
纪晏书见的人多了,倒是觉得荆王爷说的话太假了。
怕是官家让他来问是假,过来看这些死士死没死透是真。
荆王爷肯定没安好心!
这些死士混于阅武演练之中,下手又刀刀阴毒狠辣,分明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从荆王爷的话和露出来的神色来看,李持安猜得到荆王爷另有目的,而他脸上不动声色。
“这些人扰乱阅武演练,而今又服毒自杀,其心可诛,臣与种将军负责这场的阅武,这桩死士扰阅武案,还是本官负责比较妥当。”
说罢,李持安墩身,探验死士是否真的死亡。
探到某具尸体时,手指微微顿住,但他不动神色地略过。
“背后之人下手也真是狠。”李持安扶膝而起,“给他们用都是剧毒,服药下去片刻就吐血而亡。”
荆王爷有意似无意地问,“这些死士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扰乱阅武的,李大人可确定都死了吗?”
李持安眸子变得冷厉,看向荆王爷,“臣在皇城司多年,办了不少案子,人死没死都看不来,这官位也没有坐下的必要了。”
李持安聪敏,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荆王爷却异常的平静,“侄儿何故有如此大的气性,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哪,依本王看,还是让人验一验为好。”
二人对话之间时,纪晏书已经悄悄退出门外。
李持安气得咬了后槽牙,“荆王爷代官家询问此案,臣不敢不从。”
行宫主殿。
官家为有人扰乱阅武一事大发雷霆,种将军等人连连请罪,说自己失职,巡察不到位。
韩晚浓在官家一侧,看着那大动肝火的官家,似乎有点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还不还政于官家了。
就官家这啥表情都不知道收敛的样子,像个一点就炸的几岁孩子,孩子气又不够沉稳。
她要是太后娘娘,也得多把持几年朝政再还官家。
验尸后的太医上大殿来回禀,“贼子皆已身亡。”
李持安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荆王爷,在太医说完这话时,捕捉到荆王爷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忘形。
官家侧头看向李持安下令,“持安,那些尸体便交由你皇城司处置,此案务必要查清楚,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要搅乱阅武。”
“臣遵旨。”李持安拱手领命。
……
李持安领了那一堆尸体回到皇城司,当即安排人重新检验。
齐廷出身仵作之家,当初是以仵作技术入职皇城司的,后来才到探事司跟着李持安。
齐廷和侦察司的人一番检验后,才来回禀李持安。
“头儿,他们中的是毒蛇草,此毒性剧烈,中者立死。”
李持安:“来源好查吗?”
齐廷如实道:“毒蛇草南北都有分布,查起来很难。”
李持安:“那便先查查他们使用的兵刃、箭矢。”
这些死士所用的兵刃比一般军武用的还要上乘,必定是有名号的匠造铺。
交代一些事后,李持安回了英国公府,夜色时,便出了门。
李持安沉着夜色,进了纪晏书的私宅,他们把没死的那死士偷运来这里。
“晏儿,”李持安一进到内室就问,“如何了?”
“福婶在放毒血。”纪晏书示意他看一边正忙碌的福婶。
李持安:“希望福婶能救活他。”
要是能这人的口供,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福婶忙着救人,他们静悄悄的,不敢打扰。
不久后,纪晏书指着床上那死士道:“福婶,这货活的概率大吗?”
她赶到守卫处时,这个死士正服毒自杀,好在她手疾眼快,用虎口掐死士嘴巴,想把那毒药抠出来。
可这毒药的药性实在太强了,毒药才从喉咙吞下,马上就毒发。
她忙拔下一根簪子,扎向那死士的穴位护住心脉,在太医验尸之前,偷偷用银针扎了百会穴放缓毒血的流动。
福婶包好放毒血的伤口后,拔出最后一根针,“过了今晚看看能不能醒来吧!”
福婶一直忙于救治,此时额头满是大汗
纪晏书递了帕子给福婶,“他中的毒蛇草,这草毒性太猛烈,要是扎了穴位护住心脉,放缓毒血的速度,他早就死了。”
福婶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润喉,坐下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