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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开局洪灾,打捞绝美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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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结拜为兄弟!
    省人民医院急诊室那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晕。

    浓重的消毒水味儿混着血腥气,让人胃里一阵阵翻腾。

    陈兴平靠在处置室冰冷的铁架床上,右臂平伸搁在铺了白布的台子上。

    一个戴着大口罩只的中年男医生,正小心翼翼地用大号医用剪刀,“咔嚓咔嚓”地剪开那早已被血浸透,连在皮肉伤口上的绷带。

    每剪一下,都像活生生撕掉一层皮肉。

    粘连的血痂被强行扯开,暗红发黑的血水混着黄浊的组织液,立刻又从翻卷的皮肉边缘渗了出来。

    “呃……”陈兴平浑身猛地一颤,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脖颈和额角的青筋全都暴凸起来,豆大的冷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瞬间就把他身上那件汗湿的破褂子又浸透了一层。

    旁边椅子上,彪哥看得眼皮直跳,嘴里嘶嘶地抽着凉气,好像那剪刀是剪在他自己身上。

    他猛地站起来,焦躁地在狭小的处置室里来回踱了两步,皮鞋底子踩在水泥地上咚咚响,冲着医生就吼:“你他妈轻点儿!没看见我兄弟疼成啥样了?!手底下没个轻重!”

    那医生动作顿了一下,眼皮都没抬,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回答:“轻不了。钢筋贯穿伤,又在泥地里滚过,感染风险极高。这绷带和皮肉烂在一起了,不弄开,烂得更深!受不了就让他咬块布!”

    彪哥被噎了一下,脸更黑了,还想再骂。

    陈兴平却猛地吸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彪哥…没事…让他弄!”

    他下巴朝旁边器械盘里一块叠好的白毛巾努了努。

    彪哥赶紧抄起毛巾,卷了卷,不由分说就塞进陈兴平嘴里:“咬着!”

    毛巾塞进嘴里的瞬间,医生手下猛地一用力,“嗤啦”一声,最后一大片粘连最紧的绷带带着血肉被彻底撕开!

    “呜——!”陈兴平疼得叫了一声。

    妈的。

    这玩意儿是真疼啊!

    要不是看在彪哥有省城黑市的路子,他肯定不会这么拼命的。

    彪哥是个实诚人,他保住了他,以后说不定能打开省城的路子!

    彪哥看得心都揪紧了,拳头捏得死紧。

    陈兴平都拿命护着自己了,自己以后就得拿他当亲弟弟!

    接下来是清创,镊子夹着浸透消毒药水的棉球,狠狠擦进那个贯穿洞里。

    彪哥在一边急得团团转,几次想开口,看着陈兴平那惨烈的样子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能烦躁地抓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根。

    清创和缝合结束。

    医生用厚厚的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又给打了一针破伤风和消炎针。

    “回去绝对静养!伤口不能沾水!按时换药!三天后必须来复查!再这么折腾,这条胳膊就真悬了!”医生一边摘手套一边严厉地叮嘱。

    彪哥忙不迭地点头应承:“是是是,大夫您放心!绝对静养!我盯着他!”他小心地扶着陈兴平没受伤的左臂,把他从冰冷的铁床上架起来,“走,兄弟,咱回家!哥那儿有好酒,给你压压惊,去去晦气!”

    卡车没再回那“修锁配钥匙”的小门脸,而是七拐八绕,穿过省城迷宫般的老城区,最后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大杂院门口。

    院墙灰扑扑的,墙皮剥落了不少,门口堆着些破烂的蜂窝煤和废弃的竹筐,看着跟普通住户没啥两样。

    “到了,兄弟,下车,带你开开眼!”彪哥跳下车,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豪气,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上前拍了拍那扇掉了漆的绿色大铁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条缝,露出老烟枪那张精瘦的脸。

    他看见彪哥和陈兴平,立刻堆起笑,把门彻底拉开:“彪哥!陈哥!快请进!”

    一脚踏进院子,陈兴平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外面看着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院子纵深极大,显然是把后面几户的院子都打通连成了一片。

    头顶上密密麻麻拉满了晾衣服的绳子,挂满了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大裤衩、碎花小褂子。

    但目光下移,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院子靠墙的地方,用破帆布,旧木板和废铁皮搭出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棚子摊位!

    此刻虽已是后半夜,但不少摊位还亮着昏暗的灯泡或马灯,人影绰绰。

    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各种嘈杂的市井声浪扑面而来。

    “烟!飞马,大前门!整条零包都有!”

    “新到的确良花布!南边来的时髦货!大姐来看看?”

    “电子表!带日期的!港城原装!”

    “猪油!炼好的板油!便宜卖了!”

    “耗子药!蟑螂药!一包死一窝!”

    彪哥背着手,带着陈兴平穿过这片嘈杂的“市场”。

    所过之处,那些摊主和顾客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点头哈腰的叫着彪哥,彪爷。

    “彪哥回来了!”

    “哟,彪哥!这位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