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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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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杀皇帝,就是现在!
    太子捂着脸,眼中瞬间涌上错愕和慌乱,他膝行两步,抓住皇帝的衣摆。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反叛之心啊!”他声音急切,带着哭腔,“是有人陷害儿臣!是二弟!是他逼儿臣的!”

    “还有姑母,是她怂恿儿臣!儿臣是一时糊涂,被他们蒙蔽了啊父皇!”

    他语无伦次,拼命想把罪责推给别人。

    平时再怎么温润,再如何步步为营,在谋逆之罪面前,被彻底粉碎。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彻底的失望和冰冷的厌......

    北岭的雪,一年比一年更重。

    林小满的名字早已被风雪掩埋在石壁深处,可那三个字??“未归”??却如烙印般刻进守夜人的血脉。每年冬至,新任守夜人陈小川都会独自登上山巅,在洞口燃起三炷香,一祭阿星,二祭林小满,三祭所有未曾留下姓名的魂灵。他不再是个脏兮兮的孩童,而是一名瘦削青年,眉目清冷,掌心纹着一道蓝痕,那是晶体传递时留下的印记,如同宿命的烙印。

    他不识字,却能背下整本《英名录》;他无权无势,却能让边关将士在他经过时默默行礼。人们说他是“活碑”,是三百六十个名字的回响。但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个记住了歌谣的孩子,一个听见了声音的人。

    那一夜,他在沙地上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后,林小满闭上了眼。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在废墟中坐了三天三夜,直到风雪将她的身形掩去大半。他没有哭,只是把那本破旧的小册子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样就能留住她最后的温度。

    后来,是他背着她走下西陲荒漠,一步一磕头,将她葬在北岭观星井残片旁。墓前无碑,只有一块青石,上面刻着一行歪斜的字:“她记得所有人。”

    自那以后,陈小川便住进了山洞。老道士已逝,临终前将《辨伪录》最后一卷交到他手中,说:“你虽非她亲传,却是她选中的回声。”他不懂什么叫“回声”,只知道每当他翻开那卷残简,耳边就会响起林小满的声音,一字一句,与老道士当年讲述的一模一样。

    他开始学写字,用炭笔在岩壁上一遍遍描摹那些名字。起初笔画颤抖,错漏百出,后来竟也能写出工整小楷。他还在洞内设了一面“忆墙”,凡来此祭拜者,若心中有冤、有憾、有不敢言之事,皆可写下投入墙下陶瓮。每月初一,他会焚香诵名,将纸条化为灰烬,撒入风中。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跋山涉水而来。有人为父申冤,说其因私藏《辨伪录》抄本被官府杖毙;有人为夫鸣屈,称其战功被冒领,尸骨至今未归;更有女子跪地痛哭,说她祖父曾是许氏宗族幕僚,临死前吐露“安定之祭”真相,却被灭口沉江。

    陈小川听罢,不语,只将名字记下,写入自己的小册子。

    他知道,这些不是普通的冤案。它们像藤蔓,缠绕着同一个根??那个从未真正死去的谎言体系。

    而最令他心悸的,是一日清晨,一名蒙面女子悄然入洞。她身披黑袍,袖口绣着金线龙纹,低头递上一张薄纸,上面只写着七个字:

    **“李昭尚存,魂困冷宫。”**

    陈小川抬眼欲问,女子已转身离去,脚步轻得如同幻影。他追出洞外,唯见雪地两行浅印,延伸至山脚便消失不见。

    当晚,他彻夜难眠。篝火噼啪作响,记忆核心在他怀中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取出那张纸,反复摩挲,忽然发现纸背隐有暗纹??是宫中密笺专用的云母粉印,唯有御前近侍方可使用。

    “皇帝还活着……而且有人想让他说话。”

    这个念头如惊雷炸开。若李昭开口,便会揭露“安定之祭”的全部真相:他如何被许文远操控,如何签署屠杀令,如何亲手点燃焚尸炉……更重要的是,他会说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那个至今仍藏身朝堂、权倾一时的“影宰相”。

    陈小川猛然想起《辨伪录》中沈砚所写:“伪神可灭,但若人心依旧畏真,则其化身万千,永世不绝。”

    他终于明白,林小满当年对抗的不只是邪祟,更是整个帝国对痛苦的逃避。百姓不愿相信英雄被烹杀,官吏不愿承认自己曾助纣为虐,帝王更不愿面对血债累累的过往。于是他们选择遗忘,用“太平”二字掩盖腥臭。

    而现在,有人要掀开这层皮。

    三日后,京城传来消息:三位年轻御史联名弹劾礼部尚书周延年,指控其父曾在永和七年任刑狱司主簿,主导清洗“逆党”,并私藏大量烈士遗物,其中包括沈清漪生前书信原件。

    奏章呈上当日,周家连夜焚毁宅邸偏院,浓烟滚滚,烧了一整夜。次日官兵查抄,仅寻得半截焦黑木匣,内有一枚铁牌,刻着“赵二牛”三字。

    朝野震动。

    民间哗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高呼“还我英魂”,也有人怒斥“翻旧账者居心叵测”。书院学子自发集会,要求公开所有封存档案;而宗室贵胄则密会于许氏旧祠,焚香祷告,祈求“安定再临”。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异象频生。

    据宫女传言,每至子时,冷宫方向必有低吟传出,非人非鬼,似千百人在齐声诵名。太监们不敢靠近,唯有那位曾给陈小川送信的蒙面女子,每夜必提灯前往,据说她会在铁窗前低声读《英名录》,直至东方既白。

    更诡异的是,皇帝李昭竟在半月内三次苏醒。虽仍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他竟能准确指出前来探视的太医姓名,并以手指在地上划出“许……文……远……诛”三字。

    消息泄露后,当夜便有刺客潜入冷宫,意图灭口。然而未及近身,忽闻钟声自宫外七里坡传来,连响十二下,正是“记忆日”祭典之音。刺客顿觉头痛欲裂,眼前浮现无数战场残影:断臂横飞,烈火焚城,孩童哭喊着母亲的名字被拖入地窖……他跪地嚎啕,自刺双目,高呼“我有罪!我见过他们烧人!”后撞墙而亡。

    此事震惊天子。皇帝当即下诏,命翰林院重新编纂《国史》,特别注明“永和七年事不可讳”,并开放皇室密档三层,供史官查阅。

    然而,就在诏书颁布的第三日,京城突降黑雨。

    雨水如墨,落地即燃,烧焦屋檐草木。百姓惊恐闭户,只见乌云之上,隐约有巨脸浮动,形貌酷似许文远,嘴角咧开,无声冷笑。

    陈小川在北岭感受到那一刻的阴寒。记忆核心剧烈震颤,几乎脱手而出。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试图与三百六十个名字沟通。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江南某村,一座祠堂地下挖出九具骸骨,皆身穿军服,颈戴镣铐,胸前铭牌写着“叛国者”字样,实则是当年失踪的抗敌义军;

    ??西北驿站,一名老兵临终前交给孙子一枚铜哨,说:“吹响它,若有人回应,便是你还记得他们。”少年试吹,十里外竟有七名素不相识的汉子策马奔来,齐声道:“我们记得。”

    ??皇宫密道,那位蒙面女子撬开一道暗格,取出一只玉匣,里面赫然是许文远亲笔写的《献祭名录》,共三百六十一人,最后一个名字被血迹覆盖,依稀可辨是“林晚舟”。

    陈小川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衣衫。

    “林晚舟……是阿星的父亲。”

    这个名字,曾在《辨伪录》中一闪而过。沈砚写道:“阿星非孤女,其父林晚舟,原为禁军统领,因反对‘安定之祭’,被许文远设计陷害,囚于夹墙三年,最终活活饿死。阿星不知其父下落,直至焚身前夕,才从濒死太监口中得知真相。”

    而现在,那份名单出现了。

    意味着许文远的残党仍在活动,甚至可能掌握了足以颠覆朝廷的秘密武器。

    他不能再等。

    翌日清晨,陈小川收拾行囊,将小册子贴身藏好,又取下洞中长明灯的一缕火种,封入琉璃瓶中。临行前,他在石壁上刻下新字:

    **陈小川,第十三代守夜人,持心灯,赴京。**

    风雪中,他孤身南下。

    一路所见,触目惊心。沿途村镇皆贴告示,宣称“邪说惑众,焚书禁言”,私藏《英名录》者斩。许多人家门口挂着白幡,写着“本户不信妄语”,显然是迫于压力与“真相”划清界限。可在某些角落,他仍能看到暗号:门环上系着蓝布条,窗台上摆着三颗石子,或是孩童在墙上画着歪扭的星星??这是新的联络方式,是沉默中的抵抗。

    抵达京城那日,正值“记忆日”前夕。

    全城戒严,街道空旷。以往万人齐诵的广场如今竖起高墙,禁止聚集。但到了午夜,仍有零星灯火亮起。陈小川藏身于废弃庙宇,透过破窗望去,只见数十百姓悄悄点燃蜡烛,围成一圈,低声念着烈士之名。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黑甲骑兵冲入人群,挥鞭驱散。百姓四散奔逃,蜡烛倾倒,火焰蔓延。就在此刻,陈小川掏出琉璃瓶,轻轻一晃。

    瓶中火种骤然腾起,化作一道蓝焰,直冲夜空。刹那间,整座城市仿佛被唤醒。家家户户窗口陆续亮灯,无数声音从黑暗中升起,汇聚成洪流:

    “赵二牛!”

    “白芷!”

    “沈清漪!”

    “林晚舟!”

    “阿星!”

    “林小满!”

    一声声,一句句,响彻云霄。那队骑兵愣在原地,头盔下的脸扭曲挣扎,似在抵御某种无形之力。最终,为首的将领猛然扯下头盔,跪地痛哭:“我爹……就是被当成‘叛国者’烧死的……我怎么忘了……我怎么能忘了……”

    陈小川缓缓走出庙宇,走向人群中央。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小册子,将其高悬于一根断柱之上。月光洒落,纸页泛起微光,那些名字仿佛活了过来,在风中轻轻颤动。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宫墙跃下,白衣如雪,正是那夜送信的女子。

    她走到陈小川面前,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却苍白的脸。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像极了林小满梦中见过的画像。

    “我是李昭的女儿,李婉儿。”她说,“我娘是宫女沈氏,沈清漪的妹妹。”

    陈小川心头一震。

    沈清漪,那位在刑场回眸一笑、从容赴死的女子,竟是皇室血脉?难怪许文远非要将她碎尸万段,连骨灰都要撒入粪坑??因为她一旦发声,就能揭穿整个皇权合法性的根基。

    “我从小就知道真相。”李婉儿低声说,“父皇被控失心疯,实则是许文远以秘术‘夺魄引’寄生其魂,操控朝政十余年。真正的李昭,一直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杀人放火,却无法阻止。”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尖端泛着幽蓝光泽。“这是我娘留下的解魂针,需以守夜人之血激活,才能刺入皇帝心口,逼出寄生之魂。但……施术者必死。”

    陈小川沉默良久,伸手接过银针。

    “林小满为众人死,我为何不能?”

    次日,皇宫举行“新史颁典”,百官齐聚。皇帝将在钟楼亲自敲响第一声钟,象征“告别虚妄,迎接真实”。

    可当李昭出现在钟楼之上时,众人皆感不对劲。他步伐僵硬,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礼官刚要宣布仪式开始,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

    “朕乃许文远,代天牧民,何错之有?”

    全场死寂。

    紧接着,皇帝双臂展开,黑雾从七窍涌出,凝聚成一张巨脸??正是许文远的虚影。他狂笑道:“你们以为一把火就能烧尽我的意志?我是制度,是恐惧,是你们心底最深的懦弱!只要你们还想安逸,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群臣惊骇欲逃,却被黑雾缠住四肢,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钟声响起。

    不是十二响,而是十三。

    第十三声来自钟楼内部。

    陈小川站在钟后,手持银针,浑身浴血。他已割破手掌,以血激活针尖蓝光。李婉儿伏在一旁,胸口插着一柄短剑??她是替他挡下了侍卫的最后一击。

    “你们怕记痛……”陈小川踉跄上前,声音虚弱却坚定,“可总得有人不怕。”

    他扑向皇帝,将银针狠狠刺入其心口。

    轰??

    蓝光炸裂,黑雾哀嚎。许文远的残魂在空中扭曲,发出不甘的嘶吼:“我不可能败!你们都需要谎言!你们离不开我!”

    “我们不需要。”陈小川咳着血,抬头望天,“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如同融化在光中。最后一刻,他看向李婉儿,轻声道:“继续记。”

    然后,化作风中的灰烬。

    钟声止息。

    皇帝瘫倒在地,双目恢复清明。他颤抖着抚摸胸口银针,泪水滚落:“我……我回来了……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阿星……对不起林小满……对不起所有被我杀死的人……”

    他放声痛哭,如同婴儿。

    三日后,皇帝颁布《罪己诏》,详述永和七年惨案全过程,下令掘开许氏祖坟,曝尸三日;追封三百六十一位烈士为“昭义公”,建英魂殿供奉;废除一切禁言令,设立“守夜司”,专司记录历史真相。

    而在北岭山洞,新来的守夜人再次点燃长明灯。

    石壁上,名字又添一笔:

    **陈小川,第十三代守夜人,持心灯,赴京,未归。**

    风雪停歇,晨曦初照。

    溪水潺潺,蓝光微闪。

    有个小女孩蹲在岸边,捡起一块发光的石头,好奇地放进荷包。她哼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昔有女子名阿星,手持短刃照幽冥……”

    远处,麦田金黄,孩童奔跑。

    火种,从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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