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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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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本王不准你走!
    秋夜雾色里,许靖央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平王。

    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轻夹马腹,踏星又朝前两步。

    “那我就要硬闯了,请王爷恕罪。”

    话音刚落,附近黑暗的巷子里,传来整齐的拔刀声。

    许靖央微微侧眸,月光所照不到的暗巷里,偶尔闪过刀刃的寒光。

    她凤眸平静,毫无波澜。

    听声音,不过几十人罢了。

    还不等许靖央说话,就见平王冷声呵斥:“将兵器都收起来,怎么,你们打算被她杀穿么?还是说,有人有信心,能打得过昭武王?若......

    夜雨如织,檐下铜铃轻响,仿佛低语着未完的誓约。阿星坐在灯塔顶层的旧蒲团上,手中那支笔终于落了墨,在宣纸上缓缓铺开一行字:“守夜人不眠,因死者尚未安息。”

    她搁下笔,望着窗外雨幕中的梅林。那些她亲手种下的树,如今已亭亭如盖,枝头缀满初绽的血色花瓣。雨水顺着叶片滑落,像无声的泪,又似血脉滴坠。昨夜她再度梦见母亲??不是年少时牵她手登塔的模样,而是披甲执刀、背影决绝地走向战场。风雪漫天,母亲回眸一笑,唇形分明说了两个字:**值得**。

    这两个字,如钉入心。

    她曾以为终结献祭便是救赎,可这几月来,各地传来的消息却让她明白,真正的黑暗从不在地宫深处,而在人心幽微之处。朝廷虽重修史册,追封英烈,但地方官吏仍暗中删改名录,将“叛族”者剔除;有些家族为保爵禄,竟谎报亲族战功,冒领抚恤;更有甚者,掘坟毁碑,只为湮灭真相。

    而最令她心寒的是,有人开始称她为“逆女”。

    “山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书院最小的弟子小禾,“京中信使到了,带来一封密函。”

    阿星接过信,拆开,火漆印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鹤??太子府的徽记。信纸泛黄,字迹潦草,显然仓促写就:

    >“阿星姑娘:

    >宫中风云骤变,帝疾加重,灵素一脉旧党欲借机翻案,诬你母当年弑姐夺权,拟削其追谥,废《英烈志》。我力保未成,恐诏书三日内即下。另闻北狄遣使求和,实则屯兵边境,意在窥伺内乱。危局将至,望速决。

    >??李昭”

    她看完,指尖微微发颤。

    灵素……那个名字再次被提起,像一把锈钝的刀,割开早已结痂的伤口。她的姨母,被写成“叛族逆女”的女子,实则是千年来唯一试图打破献祭轮回的人。她偷走半卷《守夜录》,逃往北境,最终死于族中追杀。而今,那些靠谎言起家的权贵,竟要再次抹黑她,以此否定整个《英名录》的正当性。

    阿星闭目良久,忽而起身,推开灯塔木门。风雨扑面而来,她却不避,任冷雨打湿衣衫。

    “敲钟。”她说。

    小禾愣住:“可是……集令钟从未在雨夜敲过。”

    “正因从未有过,才该此刻响起。”阿星声音沉静,“去告诉所有人,明日辰时,讲堂议事。我要他们亲眼看见,历史如何被篡改,亲人如何被污名,而我们,该如何守住最后的光。”

    钟声破雨而出,一声接一声,穿透迷蒙夜色。书院弟子纷纷披衣而出,无论老幼,皆持灯前来。讲堂内烛火通明,竹简堆叠如山,墙上挂着北境全图,红线标注的每一处,都是他们用脚走出来的真相。

    阿星立于台前,手中捧着一只铁盒??那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遗物,封存二十年,从未开启。今日,她当众取出钥匙,轻轻打开。

    盒中无金无玉,只有一叠泛黄信笺、一枚断裂的玉簪、还有一本残破日记,封面写着:“灵素手记”。

    她展开第一封信,声音清冷如霜:

    “吾妹阿月,今夜我写下此信,知你未必能见。许昭之罪,不在外敌,而在宗庙之内。双生献祭非天命,乃权谋之具。历代‘守夜人’并非自愿赴死,而是被囚、被控、被炼化为星核养料。我亲眼见七十六名姐妹被活埋于归愿峰底,血肉滋养地脉……而族老们,却称她们为‘荣升’。”

    堂下一片死寂。

    她继续念道:“你所爱之人,非病逝,乃被毒杀。因她查出星核之力可人工激发,无需献祭。他们怕了,所以杀了她,再嫁祸于我。阿月,若你读到这封信,请替我告诉阿星??她不是罪人之后,她是觉醒之始。”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阿星抬头环视众人:“你们现在明白了么?为何我要重建英名录?因为不只是名字被抹去,连真相都被绞碎成渣!灵素姨母不是叛徒,她是烈士!而那些至今还想否定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叛国者!”

    少年弟子陈七猛地站起,他是断脊岭遗孤,祖辈三代皆战死无名。“山长!”他声音嘶哑,“我们不能等!若让诏书下达,岂非一切归零?”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旨意之前行动。”阿星目光如炬,“我要亲自入京,带着这本手记,带着三百寻名队带回的证物,带着每一位亡者的姓名与遗言,走上太庙台阶,直面宗正寺与史官堂!我要让他们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错误,重定英烈之序!”

    “可朝廷不会让你进殿!”有人喊。

    “那就跪在门外。”阿星淡淡道,“我跪一天,便讲一个故事;跪十天,便念一千个名字。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历史再次沉睡。”

    次日清晨,一支白衣队伍悄然离院。百余名弟子随行,肩扛竹箱,箱中装着灵素的手记、战地医档副本、断脊岭将士的遗书、白芷医师的药方残页……每一件,都是刺向谎言的利刃。

    沿途百姓闻讯赶来,自发护送。至第三日,队伍已达五千人,白幡连绵数里。所经城镇,家家焚香设案,供奉无名牌位。有老妪拄拐而来,颤声道:“我儿二十年前失踪于北境,官报说是逃兵。今日我才知,他是护粮队最后一人,饿死前还在烧账册,怕敌人得粮。”

    阿星含泪记下名字:**赵二牛,生于永昌十二年,卒于北风坡**。

    第七日,队伍抵京郊。果然,城门紧闭,禁军列阵阻拦。京兆尹亲至,厉声道:“尔等聚众闹事,意图胁迫朝廷,该当何罪?”

    阿星不答,只命人抬出高台,铺开长卷《英名录》,然后,她解开发髻,褪去外袍,露出左腕上那道淡痕。

    “我以守夜人之名起誓,”她跪地叩首,额头触尘,“今日若不得入城申冤,我便长跪于此,直至魂归故土,与万千英魂共诉天听!”

    话音落下,百名弟子齐跪,五千民众随之伏地。万籁俱寂,唯余风拂白幡之声。

    城楼上,皇帝卧病在床,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咳出一口血,挥手道:“开城门。”

    阿星入宫那日,正值春分。

    太庙前广场,百官齐聚。她一身素衣,手持灵素手记,立于石阶之下。宗正卿冷笑:“区区女子,有何资格议礼法?”

    “我无资格。”阿星平静道,“但她们有。”

    她转身,示意弟子展开一幅巨幅画卷??那是他们历时半年,依据遗骸、信物、口述绘制的《北境殉难图》。画中三千余人,姿态各异:有战至断臂仍举旗者,有怀抱孩童蜷缩冻死者,有跪地施针至死不倒的医者……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甘与尊严。

    “这是你们想抹去的历史。”阿星指向画卷,“而我,只是把被踩进泥里的名字,一个个捡起来。”

    太子出列,呈上另一份奏折:“父皇,儿臣查阅内库旧档,确有记载:永昌十九年,北境大疫,白芷医师率三十医者入险,救民八千,然战报记功者为其族叔许文远。又有断脊岭一役,实有三百二十一名将士阵亡,仅录二十八人之名,余者皆称‘失考’。”

    老将军周怀安颤巍巍上前,摘下佩剑,置于阶前:“老臣当年贪功,将属下李青山之功记于己名下。今愿自削爵位,乞恕前罪。”

    一人跪,百官默然;十人跪,天地变色。

    皇帝终于起身,步下台阶,亲自接过那本《灵素手记》。他翻开第一页,看见一句批注:“妹妹,若有一天世人忘了我们,记得替我多烧一炷香,告诉我,还有人记得。”

    他老泪纵横。

    “传旨,”皇帝声音沙哑,“即日起,重审百年军功案,凡冒领、篡改、隐匿者,一律革职查办。灵素平反,追赠‘贞烈夫人’,入祀忠烈祠。《北境英烈志》列为国典,世代传诵。违者,以欺天论罪。”

    鼓乐齐鸣,香烟缭绕。

    可阿星并未留下观礼。她悄然离开太庙,走向城外那座她曾演讲七日的高台。如今台上空无一人,唯有风吹残幡猎猎作响。

    她坐下,取出一封信??是苏砚老师昨夜托人送来:

    >“阿星:

    >我大限将至,不能亲见今日盛况,亦无憾。守夜之道,不在永生,而在传承。你已点燃灯火,纵我身死,光亦不灭。

    >唯有一事相托:我书房暗格中有半枚铜符,背面刻‘归墟’二字。此物关乎星核起源之谜,或许……还有另一条路。

    >切记,光明之路,永不独行。

    >??师苏砚”

    她攥紧铜符,指节发白。

    当晚,她回到书院,直奔苏砚旧居。在书架第三层夹板后,果然摸到一块冰凉的青铜片。翻过来看,背面阴刻“归墟”二字,下方还有一行极细的小字:“九星不灭,轮回不止;唯心火燃,方可超度。”

    她怔住。

    难道……献祭并未真正终结?只是换了形式?

    她猛然想起荒原深处那株新生梅树下渗入泥土的黑雾??那不是残留邪气,而是某种沉睡的印记正在复苏?

    她连夜召集核心弟子,秘密成立“归墟组”,专研苏砚遗留手稿与铜符线索。与此同时,她在十七处分院之间建立飞鸽传书网,约定一旦发现异常星象或古迹异动,立即上报。

    三个月后,西陲急报:一座废弃地宫突现微光,洞壁浮现古老星图,与《守夜录》末页残图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当地孩童接连梦到“穿黑袍的女人在唱歌”,醒来手腕皆出现淡淡锁痕。

    阿星看着信笺,眼神渐冷。

    她终于懂了苏砚的遗言。

    星核之力虽散,但“容器”制度的阴影仍在人间流转。只要还有人愿意用他人之血成就自己之名,只要还有权力者企图掩盖真相,轮回便会以新的名义重启??或许不再是献祭双生女,而是洗脑少年兵,或是制造“英雄神话”来合理化屠杀。

    但她也不惧。

    因为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次日,她在书院立下新规:凡年满十六者,必修《辨伪学》,学习如何识破谎言、考证史料、揭露伪装。她亲自编写教材,第一章便是:“如何看懂一份官方战报背后的死亡人数。”

    十年后,第一代“守夜学子”成长为史官、御史、边将、医师。他们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在战场上拒绝滥杀,在民间创办“真相学堂”。《英名录》被译成各族文字,传至西域、南疆、东海诸岛。

    而阿星,依旧住在灯塔旁的小屋,每日记录新发现的名字。某日清晨,一个小男孩跑来,递给她一块从河滩捡到的残碑,上面模糊刻着:“……姓许,名昭,罪孽深重,不得入祠。”

    她笑了。

    原来,连恶人的名字,也被后人记了下来。

    是非功过,终由时间审判。

    又是一年清明,她带着孩子们上山扫墓。春风拂面,梅花开得漫山遍野。一个小女孩仰头问:“山长,将来我们也死了,会有人记得吗?”

    阿星蹲下身,轻轻抚平她衣角褶皱:“只要你做过一件让世界变好的事,就一定会被记住。哪怕只有一个孩子记得,那记忆也会像种子,长成一片森林。”

    女孩点点头,蹦跳着跑去插花。

    阿星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腰间微暖??那是苏砚送她的旧玉佩,此刻竟隐隐发烫。她低头一看,玉面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字:

    >“心火不熄,守夜不止。”

    她仰头望天,云开月明,北斗七星熠熠生辉。

    其中一颗,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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