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微光也不是一开始就同秦徽止没有半分疏离。
    万年之久的别离,他在她的心中一如当初。
    而她却非他心中的白纸一张。
    所以过了重逢的喜悦、感动之后,她开始避着他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又见他,她总是断断续续的梦到从前。
    梦到他手执刻刀亲自为她做饰品。
    梦到他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绣她的神服。
    梦到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剑法。
    最为清晰的,还要数那场“献祭”之前。
    他应是早就想好了,所以那天只让人为她简单上妆。
    而那天,是他为她描的眉。
    在青墟,为异性描眉代表何意,他比她清楚。
    大概是知道将是别离,自她摆脱幼生期化形后,从来克己守礼的他,第一次做了出格的行为。
    便是那场“献祭”为真,只要感情不假,她便没什么可说的。
    她知道,他一直在守着她。
    对于她,他一向最是有耐心。
    所以她可以自私一些,放纵自己慢慢想。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想的。
    感情不作假,便是日后他后悔了,打断了他的腿也要让他留在她身边。
    想清楚后,她便打开了门。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有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秦徽止对她的回避心知肚明。
    她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从来都没有要将她培养成纯洁的性子,她曾经历练的诸多小世界,他都是亲自陪着她的。
    她的冷漠,她的残忍,她的善良,她的贪心,她的偏执……
    每一面的她,他都见过。
    每见一次,他的感情便多一分。
    直至最后,再不可舍弃。
    她这般性情,是他一点点养出来的。
    就算阔别万载,她也只是多了几分对生死的容忍。
    他只是在等,等她稍稍冷静一下,想清楚是否还愿意接受他。
    他只是在给,给她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当她在房间内躲了一个月后,他在房门外守了一个月。
    当她再出来,按倒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她便再没了说反悔的机会。
    只是,他的小姑娘实在没有技巧,胡乱啃的他满脸口水。
    没关系,日后,他会亲自教她。
    自她走出来后,他便再没了一分迟疑。
    求婚,筹备,有条不紊的进行。
    她只需要走出一步,做一个选择。
    剩下的,一切有他。
    她的长辈们看他不顺眼,但也正常,他若是自己养大了白菜被人拱了,只怕看那人更不顺眼。
    他的小姑娘有了这般多的长辈亲人,他只会感到欣慰。
    他们的为难,他并不在意。
    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