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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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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访
    楚寻惊问道:“你这个庸医,这不可能,张毕德杀了有黎妹妹的爹,妹妹怎么会和他同房?”

    “哼!”魏升冷笑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连庄主都不敢说我是庸医,你是哪来的女娃子,居然敢妄议老夫的医术?我在庄中三十载,那些圣女练功把脸毁了容,都是老夫医治,这探脉之术于我而言,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雪有黎给魏升行礼,说道:“我姐姐说话耿直,神医莫要见怪。”

    魏升援笔濡墨,书于素笺之上,上面写道:“白术、川芎、蜀椒、牡蛎各取三份,共研为末,以温酒调服,日进三剂,每剂二钱。”然后将方笺递与一旁的七葵,复转身对雪有黎道:“此方有安胎定神的奇效,若夫人药尽,可令七葵至我药房再取。”

    七葵应诺,转身而去,依方抓药不题。

    待魏升既去,楚寻神色惶然,旋首而问:“妹妹,此事...难道是真的?”

    雪有黎微微颔首,眸中含悲:“若我当初知道张毕德乃此等卑鄙小人,洞房花烛之夜,我又岂会...岂会委身于他。”她泪光盈盈,似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

    楚寻怒而起身,道:“若是如此,我就把那郎中叫回来,趁你腹中胎儿尚未成形,令其开一副下胎药,免你日后受苦。”

    楚寻即欲转身而去。雪有黎急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低首沉吟良久,方缓缓而道:“罢了,稚子无辜,我今已无依无靠,日后若得此子相伴,亦为我的慰藉。”

    楚寻瞠然视之:“妹妹,难道...你对张毕德还有感情?”

    雪有黎纤首微垂,眸光低敛,默然不语,似有千般心事尽藏于这无声之中。

    楚寻长叹一声,幽幽道:“罢了,你既已身怀六甲,那张毕德定不敢再肆意妄为。若你为张家诞下男丁,你便是给张家立了大功,他日于庄中,妹妹再也不用怕谁啦!”

    雪有黎微微颔首,忽又抬眸,眸中忧色隐隐:“姐姐,我听说张家历来皆以男嗣掌教,若我怀的是个女孩,他们不会害我吧?那张家父子表面殷勤备至,然内心诡诈阴狠,我怕...”

    楚寻想起张兰德所说张家之事,心中顿生忐忑,然虑及雪有黎此刻心境,遂强抑忧思,她坐在雪有黎的身旁,素手轻抚她的手背,柔声慰道:“妹妹且宽心,张毕德和他父亲不同。若将来妹妹产下女婴,张毕德必不会薄待于你,你就放心吧。”

    雪有黎轻叹一声,娇躯缓缓靠在床头,眉间忧色似乎有些稍减,然眸中仍藏着一缕难以言说的怅惘。

    这日,张全德与张毕德端坐在葵花堂中,清茗在案,相与叙话。堂中静谧,唯闻二人言谈之声。

    忽有圣女神色匆匆,疾步入堂,屈膝禀道:“庄主,堂外有一姓马之人求见。”

    张全德闻之,大喜过望,连忙挥手,说道:“速速有请,速速有请!”

    过了片晌,但见一壮汉踱步而入。此人满脸胡腮,身着军服,腰束革带,脚蹬皮靴,腰间尚别着一把手枪,他步履之间,趾高气扬,嚣张之态尽显。

    壮汉入堂,见张全德,顿时仰天大笑,旋即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二人相视而笑,状极亲昵,宛如旧日相识。

    张毕德立于一旁,见此情形,心中大惑不解,眉头微蹙,遂拱手问道:“我宫庄规矩森严,凡来客者,必先行拜礼,以示敬重。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举止如此粗鲁无礼,竟敢公然破坏我庄的规矩?”

    张全德目含嗔喜:“休得无礼!还不速速见过马军长!”

    张毕德见二人情态亲昵,料想必是素日私交甚笃,遂敛容抱拳,微躬其身,恭声道:“见过马伯伯。”

    那汉子仰天大笑:“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规矩太多!什么伯伯爷爷,我年长你不过数岁。二十年前,我还和你一起去鱼塘捕鱼,你难道忘了么?”

    张毕德上下打量着这人,但见其面容粗粝,髭须如戟,老态毕现,与己清秀俊逸判若云泥,心中暗道:我乃翩翩少年,你这般又老又丑,满脸胡腮,岂能与我同辈?

    他昂首挺胸,说道:“既然如此,我父亲亦为你的长辈,你岂可对长辈如此无礼?”

    张全德斥道:“哼!马军长如今坐拥青海一省,统领千军万马,威震四方。其子已近婚娶之龄,而你却整日于庄中游手好闲,碌碌无为,你竟不怕他人嗤笑吗?”

    说到此处,他气得浑身颤抖,拂袖而立。

    张毕德忽仰天大笑,不屑道:“我以为是谁,原是那篡权窃国的马步芳呀!”

    张全德叱道:“大胆!竟敢对马军长如此不敬,还不速速赔罪!”

    马步芳神色自若,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师侄所言,并非全无道理。然子承父业,乃天经地义。当年袁项城失势,我国军纵横华夏,如今还不是被那些泥腿子追着打,然成王败寇,此世道本就弱肉强食,不论正邪,只要你能赢,还论什么手段么?”

    张全德听罢,抚掌而笑,颔首道:“马军长所言极是,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