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云的决定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顾家那片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没有搬进顾家那座位于城市之巅、俯瞰万家灯火的云端府邸,甚至没有过多流连于顾家为他准备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他依旧住在沈家那间朝南、阳光总是能早早洒满地板的小卧室里,书桌上还摆着沈伊沐去年送他的那个有点掉漆的地球仪,床头柜上,是沈父亲手削的木头小马,憨态可掬。
他的行动,无声却坚定。周末,他会陪着沈父去早市,在拥挤的人流里熟练地挑选新鲜的蔬菜,和摊主讨价还价,那熟练的模样,与顾家那位被媒体称为“沉默的继承人”的顾淮舟判若两人。他会帮沈母择菜、洗碗,听她絮叨家长里短,偶尔插科打诨,逗得沈母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依旧会拉着沈伊沐去那家他们常去的、藏在巷子深处的旧书店,在弥漫着纸张和岁月气息的空气里,一泡就是一下午。他甚至没有忘记每周三下午,去社区养老院,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