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映月见吴秀卿一直看着她,心里一慌。
她生怕吴秀卿觉得她心肠狠毒,连素未谋面的堂哥都要算计。
“奶奶,我大概年轻,欠考虑了,都怪我多嘴,您千万别多心。”
吴秀卿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说了,在家里,都可以各抒己见,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你的话也有些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她抬眼看了看大孙子潇柏霖,还是眉头紧锁,一脸的不赞同。
唉!还是太年轻,太妇人之仁了。
作为潇家未来的接班人,这份心软是要不得的,看来还是需要更多的磨炼才行。
反倒是这个孙女儿,虽然心思有些藏不住,但想法够大胆,也够狠。
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只可惜,映月终究是个女孩子,迟早是要嫁出门的。
韩云深那个亲生儿子,跟潇家不是一条心。
连亲生儿子她都可以狠心不在乎,何况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孙子。
利用他,又何妨?
再说了,这也不算白白利用他。
他顶着潇家子孙的名头,还用着潇家给他的人脉,这就是潇家给他的好处。
既然得了好处,那为潇家出点力,也是理所应当。
你情我愿的买卖,谁也不吃亏。
这么一想,吴秀卿心里那点仅存的犹豫也烟消云散了,对即将要利用的那个亲孙子,她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
她看到潇柏霖依旧紧皱的眉,知道这个大孙子心里那道坎儿还没过去。
她拍了拍潇柏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教导,“柏霖啊,这事儿就跟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咱们找上门去,把条件摆出来,他可以不答应嘛!咱们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可要是他答应了,那就说明他自己也想搏一把。
将来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选择。
哼!再说了,就算出了事又能如何?他韩云深还能吃了我这个亲生母亲不成。
所以啊,这一局,咱们赌输了,没什么损失。
可要是赌赢了,咱们潇家就能彻底翻身,甚至比从前更上一层楼。
柏霖,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你可怜别人,那谁又来可怜咱们潇家?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潇柏霖哪里是可怜那个素未谋面的韩家老四。
他只是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了。
韩家现在有苏锦程那么一尊大佛当靠山,要是自家真的把人家的儿子间接给弄死了,就算韩云深仗着苏锦程能不追究吗?
可奶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她真的觉得,韩云深是她的亲儿子,就真的不会把她怎么样?
潇家的人都不知道,韩家真正不好惹的,从来都不是韩云深,而是另有其人。
吴秀卿没再理会孙子的纠结,她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胜败在此一举,无论输赢,我都不后悔。”
她转过头,看向病床上嘴角还流着口水的丈夫潇达。
“老头子,你说呢?要是同意,你就眨眨眼。”
潇达口眼歪斜,说话费劲,目前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听到吴秀卿的问话,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光亮,使劲儿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生怕吴秀卿看不见似的。
“好,我知道了。”
吴秀卿点了点头,“我后天就出发去找那孩子,柏霖,你跟我一起去。
书翰,你目前还在被调查期间,反正也去不了单位,就在家好好伺候你爸。
还有,我从东北回来的时候,不想再在这个家里看见白若云那个女人。
你尽快,把婚给我离了。”
那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有她在的地方就没好事。
潇书翰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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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程的办事效率堪称雷厉风行,说要帮忙,第二天就直接拉着韩云深跑遍了各个部门,硬是把营业执照给办了下来。
韩云深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营业执照,还有点儿懵呢!
这就,办好了?
晚上,两口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赵桂云把那张营业执照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摸了又摸,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老云呐,你快掐我一下,我咋觉得跟做梦似的。”
韩云深知道她又抽风,没当真也舍不得掐,“不用掐,你没做梦,是真的。”
赵桂云美滋滋的把执照凑到韩云深眼前,“从今往后,咱俩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咱是有证的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人了。”
韩云深,“你瞧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听见了,还以为咱俩是偷情终于转正了呢!”
赵桂云抬手捶了他一下,“去你的,没个正经。
哎!我跟你说个事儿。
咱们那些鹌鹑太能下蛋了,一窝一窝地出,光靠咱们自己家吃,根本就吃不完,这都快成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