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追踪血迹来到门口,看到倒地的追风,急忙上前。
“追风......”
“人已经昏迷了,先把他抬到侯爷旁边小榻上,再找个人来帮我。”
“老奴来。”
陈伯上手,抱起追风摆上软榻。
秋桑已经跑了回来。
“夫人,药。”
“把他衣服脱了。”
“啊!”陈伯和秋桑瞪大了眼睛。
苏未央皱眉催促:“快!愣着干什么。”
“夫人,还是老奴来吧!”陈伯一脸为难开口。
“行了,这时候,救人最重要,听我吩咐。”
苏未央知道他们的担心,怕她看了陌生男子的身体。
可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何况,是她要求追风去皇宫查的。
苏未央不想欠别人的,追风她要救。
秋桑还在犹豫。
陈伯已经开始动手了。
夫人说的对,活着比什么重要。
他剥开追风上衣,露出胸前大片的刀伤。
粗略一扫,至少十几刀,刀刀见血,其中两刀深刻见骨,触目惊心。
血已经浸满了衣衫,皮肉翻卷,泛着不正常的黑。
苏未央眉心一跳,还中了毒?
她快速扎针吊着追风的气,掏出药粉,正要洒上去。
就被一双大手牢牢捂住了眼睛。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虚弱却执着。
“夫人,我来。”
“燕肆野,你醒了?”
苏未央手猛然一颤,扒开他的手,回望着他的眉眼,眼底闪过种种情绪。
有惊喜,有意外,有激动,汇聚成河,视线定格在他苍白脸颊。
都忘了还抓着他的手。
燕肆野回握住她的手,指尖粗粝,摩挲着她的指骨,带着贪恋。
回望着她的眼睛。
粲然一笑。
“嗯,我回来了。”
砰!
苏未央心猛然一跳,脑中浮现起他离开时,对她的承诺。
他说:等我回来。
现在,他回来了。
眼泪猝不及防落下,苏未央都不知道为何会哭。
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这一刻,她真的哭了。
下一秒,一只手轻抚过她的眼睛,擦掉她的眼泪,指尖粗粝,她知道是燕肆野。
就听到他说。
“别哭,我不想你为我哭,至少在我死前不要哭。”
苏未央:......
更想哭了。
她一拳砸在他胸口,怒斥。
“去死,别煽情。”
下一秒,这只手也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听到他痛呼。
“夫人,疼。”
声音呜咽委屈,带着颤音,再配上他苍白的脸,让苏未央又开始紧张,担心问道。
“你没事吧。”
燕肆野摇头,目露宠溺:“没事,我被夫人打死也甘愿,不过现在还是给追风敷药,我来洒,你来指挥就好。”
苏未央点头答应,她已经嫁给燕肆野。
实在做不到当着他的面,去触碰别的男人身体。
罢了,这苦差就让燕肆野干吧!
反正追风是他的下属,也是为了给他找东西受得伤。
苏未央心里坦荡,指挥燕肆野将药粉撒在追风伤口上。
燕肆野一直忙碌,不经意间就回头,看到苏未央泛红的耳根。
他突然开口。
“夫人想看,还是看我的身体,我比追风有料。”
“燕肆野,你没个正经。”苏未央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想起不久前摸过他的胸口,脸色潮红,怒瞪男人。
燕肆野一本正经开口:“谢夫人夸奖!”
苏未央:......
(⊙?⊙)
好想踹死这个男人。
燕肆野的不靠谱只针对苏未央,他处理追风伤口,还是很细心。
洒了止血散,追风大部分伤口很快便止了血,可是有两道必须缝合。
燕肆野不会医术。
苏未央准备自己上手。
燕肆野有些纠结。
一边是夫人,一边是忠心的属下。
真的很难选。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际,门外传来逐浪惊喜的声音。
“陆神医回来了。”
一长须男子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一身儒生打扮,温文尔雅,两抹长须飘下,落在两鬓,更添一抹风流。
完全看不出是个大夫。
倒像个风度翩翩的读书人。
陆神医看到忙碌的几人,也是一惊。
来不及打招呼,就上前接过了燕肆野手中的药。
“止血散?侯爷,你找到神医了?”
“先给追风治疗,一切容后再说。”
“好。”
陆神医动作迅速打开身上药箱,拿出针线准备缝合。
苏未央急忙命人拿来酒水消毒。
陆神医有些惊讶。
“这是做什么?”
“消毒,减少感染。”
“夫人,懂医?”
“曾经看别人用过,那个伤患没有感染。”
苏未央不好说是前世见过,只能编个瞎话糊弄过去。
陆神医却是一脸惊讶,从苏未央手中接过工具,给追风缝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