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下,便立即下令召集天门核心成员。
不到半小时,上官彬哲、戴青峰以及七位堂主便齐聚门主别墅的议事厅。
沉重的实木大门关闭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为这场会议定下了基调。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只有壁炉中的柴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赵天宇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修长的身影在暮色中拉出一道锐利的剪影。
当他缓缓转身时,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整整一周多的时间。"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动用天门所有资源,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司马前辈和梁伯,总不可能是被鬼魂索命吧?"
七位堂主面面相觑,最终都低下了头。
其中徐影和黑面的拳头攥得发白——这两位与司马长空、梁伯有着过命交情的老将,此刻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其余五位堂主也都神色黯然,他们跟随司马长空管理天门多年,这份袍泽之情岂是寻常。
长久的沉默几乎要将空气凝固。
终于,上官彬哲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理性的锋芒:"门主,经过与青峰的反复推敲,我们认为..."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凝重,"能在天门全力追查下依然销声匿迹的凶手,其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戴青峰适时接过话头,这位向来稳重的护法此刻眉头紧锁:"要么是之前就对司马前辈动过坏心思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要么就是那个跟石榴花紧紧相连的组织"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赵天宇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缓缓直起身子,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壁炉的火焰都为之一滞。
"门主,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罗斯柴尔德家族与我们天门正处于蜜月期,双方合作密切,按理说他们不该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李玄冥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戴青峰与上官彬哲对视一眼,前者沉声道:"李长老所言不无道理。但您可还记得,老门主在位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曾暗中派人刺杀过他。"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情报,轻轻摊开在案几上,"这些蛛丝马迹,让我们不得不将他们列入怀疑名单。"
赵天宇闻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窗外的霓虹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无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石榴花组织..."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我彻查到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揪出来!"
"遵命!"众人齐声应和,声震屋瓦。在摇曳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
待众人退下后,赵天宇独自伫立在落地窗前。
纽约的夜色如一张巨大的蛛网,闪烁着迷离的霓虹。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凶手显然是个中老手,现场被清理得一尘不染,连一枚指纹都没留下。
最蹊跷的是那几辆作案车辆,最后的踪迹竟在海边的悬崖处戛然而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夜风拂过窗帘,带来一丝凉意。赵天宇的目光愈发锐利,仿佛要穿透这重重迷雾。
两位前辈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而凶手却仍逍遥法外。这个念头让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就在赵天宇凝神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划破了书房的寂静。
他眉头微蹙,从西装内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眼神一凝——"埃德蒙·罗斯柴尔德"。
"这么晚了..."赵天宇低声自语,修长的手指在接听键上稍作迟疑,最终还是划开了屏幕。
"埃德蒙家主,深夜来电,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暗含警惕。
电话那头传来埃德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赵门主,听闻司马门主遇害的消息,我深感痛心。请允许我代表罗斯柴尔德家族,向您表示最诚挚的哀悼。"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谁能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铁腕司马',竟会以这种方式谢幕..."
赵天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埃德蒙家主这番话倒是耐人寻味。若我没记错,两年前您还派出'暗影小队'对司马前辈穷追不舍,如今人已故去,您反倒伤感起来了?"
"赵门主此言差矣。"埃德蒙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公是公,私是私。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掌舵人,我必须为家族利益考虑。但作为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的掌权者..."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深沉,"我不得不承认,司马长空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的执掌天门,让天门成为了很多人忌惮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