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的一声长鸣,如同天籁,热水终于烧开了。
林云几乎是扑过去拔掉电源,手忙脚乱地倒了满满一杯热水,因为手抖,滚烫的水溅出来一些,烫红了他的手背,他却浑然不觉。“水…水好了,有点烫,你凉一下再喝。”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声音紧绷得像是快要断裂的弓弦,“那个…梦可,既然你好些了,学校突然有点急事,我必须得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梦可打断了。她适时地又蹙起眉,发出细微的抽气声,语气变得更加柔弱可怜:“林云哥…嘶…好像…好像又开始疼了…比刚才还厉害点…你能不能还是去帮我买点药啊?我记得来的时候看到不远的路口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很快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云。
他的脸颊已经红得极不自然,呼吸明显粗重,额头的汗水汇聚成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看着他那副极力隐忍又痛苦万分的模样,吕梦可心底的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但她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
林云此刻确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身体的渴望和理智的挣扎将他撕扯得几乎分裂。他看了一眼床上似乎疼痛加剧的吕梦可,残存的良知和责任感让他无法狠心丢下这样一个“病人”不管。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房间门,脚步虚浮又急切,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门“咔哒”一声关上。吕梦可脸上所有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猫儿般的狡黠和得意笑容。
她轻松地坐起身,哪里还有半分腹痛的样子。她侧耳听着门外那慌乱而迅速远去的脚步声,心情愉悦地晃了晃白皙的小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吕梦可的心情从最初的得意渐渐变得有些焦灼和不确定。
药效那么强,他会不会直接晕倒在半路了?或者…他意志力惊人,真的撑到了药店?各种猜测在她脑子里翻腾。
就在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刷房卡的“嘀”声。
林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盒药。他显然是狂奔回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前,脸色红得吓人,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又极度虚弱的状态。
吕梦可心中大喜,脸上却立刻堆起满满的担忧和疑惑,故作天真地问:“林云哥,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流了好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说着,还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林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现在任何一丝轻微的接触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得发疼,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没…没事!跑得太急了…呛了风…”他把药塞到她手里,“药…药买回来了,你…你快吃…吃了好好休息…我…我真的得走了!”他的话语又快又乱,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慌和急切。
吕梦可接过药,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然后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一把紧紧抱住了林云的一只胳膊,整个身体几乎都贴了上去。
“不要!林云哥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她仰起脸,眼圈说红就红,带着哭腔,“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里吗?万一…万一晚上我又疼得厉害,动都动不了怎么办?身边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你答应过我表哥要照顾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的手臂紧紧箍着林云的胳膊,少女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脯不可避免地紧紧压在他的手臂上。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但那惊人的触感和温热度像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林云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呃!”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股被强行压抑的邪火以燎原之势轰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将他的眼球都烧红!
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了,自己绝对是中了招,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和苏妍那次几乎一模一样!强烈、霸道、摧毁一切理智!
是谁?
什么时候?
他的脑子飞快地回溯着今晚的一切细节。那杯果汁!在电影院吕梦可递给他喝的那杯果汁!
他猛地看向依旧紧紧抱着他胳膊、一副柔弱无助模样的吕梦可,怀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窜上心头。
是她?可…可她不是正来着生理期吗?一个来生理期的女孩给他下这种药?
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啊!难道她不惜用自残的方式也要…?这个念头太过骇人,让他一时难以相信,下意识地又将她从嫌疑人的名单上暂时排除了。
但此刻,追究元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去找个冷水池泡着或者直接去医院!
再待在这里,面对着一个他并不讨厌、甚至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