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海市飘起了细雪。
姜清清坐在卧室的钢琴前,穿着一件轻薄的蚕丝睡衣。
手指修长白皙,在琴键上轻轻搭着。
指尖泛起的水泡让她皱起了眉头,但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地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
她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中,指尖轻轻流淌出一串清亮的音符。
然而,一曲未终,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冷冽的男声。
“该出发了。”
“好。”
姜清清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起身回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温应川今天穿着一身炭黑色的戗驳领西装,修身的剪裁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他的短发微卷,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姜清清轻声叹了口气。
关上门,换上了一件优雅的礼服。
当她出现在客厅时,温应川早已转身走向玄关。
“应川,等我一下。”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带着几分期待。
温应川停了下来,回头淡漠地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不满。
姜清清的心猛地一紧,她快步跟了上去。
温应川的气息若有若无地传来,带着一丝冰川雪松的清洌香气。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凉。
车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映衬着这座城市清晨的宁静。
姜清清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温应川的侧脸上。
他的轮廓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那双桃花眼隐在阴影里,却依然透着一丝冷意。
“桃花入目者,最擅偷人心。”
想起妈妈熨烫旗袍时说过的话,姜清清捏紧膝头的羊皮手套。
看向温应川骨节分明的双手正垂在阴影里,她的心里涌起一丝苦涩。
连婚戒,现在都不愿意戴了。
江海广场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姜清清挽着温应川的手臂,迈着步伐跟他一同走向长桌。
她手指微微收紧,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怎么这么晚才到?”
陈长秋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满。
姜清清微微侧首,看到她站在不远处。
一身粉色真丝衬衫搭配喇叭裤,显得优雅而从容。
她低下头,声音温柔:“母亲,是我准备曲子耽误了。”
“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温太太要时刻保持端庄优雅,你这幅小家子气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陈长秋冷哼一声,缓步走入宴会厅。
姜清清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温应川。
他的目光依旧淡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却还是强撑着露出一抹微笑。
宴会正式开始,她在陈长秋的介绍下,优雅地走上台。
姜清清闭上眼,指尖在琴键上轻轻落下,修长的手指随着记忆中的曲谱流转。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自己对钢琴的热爱与执着。
就在这时,路过的男人脚步微顿。
他眼神深邃莫测,看着台上那熟悉的背影,正弹奏的是那熟悉的曲调。
男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脚步停了下来。
一曲终了,陈长秋满意地点点头,端坐在主位上。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红酒杯,缓缓起身。
清冷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响起:
“家人们,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今天的聚会,想必大家都清楚,集团最近要参与一个极为重要的竞标项目,应川在推进过程中,届时还需仰仗各位多多支持。”
说着,她微微侧头,眼神示意温应川。
温应川站起身,举起酒杯,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随着陈长秋清脆的“干杯”声落下。
众人纷纷举杯轻抿,宴会厅里只剩下轻微的碰杯声与低语。
姜清清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架钢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三年来,她一直试图去融化温应川的冷漠。
可除了那年生日的柔情,除此之外,他从未主动触碰过她。
姜清清还沉浸在伤感中,温应川却突然大步向她走来,右手霸道地握住纤细的腰肢。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心跳声沉稳有力,却仿佛敲击在她心上。
温应川搂着姜清清,朝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士举杯。
他声音低沉:
“小叔,这次集团竞标,还得仰仗您多指教,这方面,您可是圈子里公认的行家。”
说话间,他微微侧首。
目光落在姜清清身上,却像是随意的一瞥,没有一丝停留。
“清清,还不向小叔问好?”
姜清清一怔,随即迅速调整表情,露出一抹刻意的微笑。
“小叔,久仰您的大名,今日能见到您,实在太荣幸了。”
“清清的曲子弹得很好听,应川,真是好福气啊。”
中年男士笑了笑。
温应川淡淡地点点头,目光不在她身上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