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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我在幕后布下九重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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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裂隙彼岸,旧影重现
    苏隐的脚尖刚触到光门,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了进去。

    像是坠入了倒悬的星河。

    眼前的光斑先是凝聚成刺目的银线,接着又碎成千万点流萤,在视网膜上烙下灼热的痕迹。

    他的耳膜被某种频率极高的震动刺痛,皮肤泛起细密的麻痒,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重新拆解重组。

    恍惚间他听见风里传来前尘往事的碎片——青牛部落篝火旁算卦的铜铃响,灵狐救少年时雪落的声音,翠羽递来热粥时指尖的温度。

    这些记忆像被揉皱的绢帛,在裂隙的乱流里翻卷。

    等感官重新归位时,他正站在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殿堂里。

    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漏下的星光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影。

    四壁刻满暗金色符文,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像活物般缓缓游动,每一道都带着让人心神震颤的韵律。

    苏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算袋,《九元相天诀》的功法在识海自动运转——这是他面对未知时的本能反应。

    "欢迎回来,变量。"

    声音从正前方传来。

    苏隐抬眼,只见穿堂风掀起一道月白衣角。

    那道身影背对着他,发间束着与他相同的青竹簪,连腰间算袋的绳结都系成一模一样的样式。

    当那人转过身时,苏隐的呼吸陡然一滞——镜中倒映般的面容,连左眉尾那颗浅淡的朱砂痣都分毫不差,唯有双眼,像淬了千年玄冰的深潭,不带半分温度。

    "你......"苏隐的喉结动了动,后半句被对方的冷笑截断。

    "我是你未能斩断的过去,也是你注定无法逃脱的未来。"另一个"苏隐"开口,声音像碎冰相撞,"三百年前北荒雪地里冻死的流浪儿,五十年前被妖修抽干灵气的算师,十天前在天机碑前推演量劫时被天道反噬的准圣——这些碎片,你以为用九重天局就能彻底碾碎?"

    苏隐的手指轻轻按在算袋上。

    他能感觉到太初石髓隔着布料传来的暖意,那是他布局时埋下的最后一张底牌。

    表面上他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识海里早已翻涌成潮:对方说的每一个时间点,都是他刻意遗忘的至暗时刻。

    三百年前他冻死在雪地里,是灵狐用本命灵气救了他;五十年前被妖修追杀,是翠羽引开追兵;十天前推演量劫时,他分明记得自己稳住了道心......

    "你在疑惑,为何这些'失败'会被缝合成另一个'你'?"对面的人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指尖划过墙壁上的符文,"这裂隙不是天道的漏洞,是所有未完成的可能凝结成的茧。

    你每一次借势改命,都在茧里种下新的种子——现在,它们要结果了。"

    苏隐忽然闭眼。

    《九元相天诀》运转到第七重,他试图以相术推演自身命格。

    可当神识触及因果线时,那种感觉比被抽走脊骨更痛——原本纠缠如乱麻的因果线在此处变得透明,像被人用无形的剪刀一寸寸剪断。

    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命数正在重组:青牛部落的算师身份被剥离,九重天局的布局被拆解成零散的碎片,连太初石髓的气息都变得模糊。

    "这里是规则之外的空间。"对面的人一步步逼近,"你的相术,你的因果,你的'局'——在真实面前,都是纸糊的灯笼。"

    外界的动静突然穿透裂隙。

    苏隐的神识被震得七荤八素,却还是捕捉到几缕关键信息:妖都方向,翠羽的狐火照亮了半座城,她握着从风影那里得来的虎符,正将三万妖兵的命牌收入袖中;北荒深处,巫族的战鼓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灵狐的狐鸣,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最清晰的是一道密令,用他教给翠羽的星纹密码写成:"天机碑不可毁,护住核心区域。"

    "你的棋子开始自己落子了。"对面的"苏隐"嗤笑,"他们以为配合你是在改天,其实不过是在给这茧输送养分。"

    话音未落,他的掌心突然浮现一道幽蓝的法则锁链。

    锁链表面布满蛇信般的倒刺,每一根都刻着苏隐熟悉的天道纹路——那是他曾在量劫节点图里见过的,能绞碎大罗金仙神魂的"因果锁"。

    苏隐没有退。

    他反手取出太初石髓,石髓表面的人脸此刻闭着双眼,像是陷入沉睡。

    当石髓触及皮肤的瞬间,混沌之力如热泉般涌遍全身,他分明看见因果锁碰到混沌气的刹那,倒刺便开始融化。

    "原来如此......"苏隐低笑,眼底闪过明悟,"这局棋,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我下的。

    你,裂隙,甚至天道......都是棋子。"

    对面的"苏隐"瞳孔骤缩。

    他再次挥动手臂,因果锁突然分裂成九根,从不同方向绞杀而来。

    苏隐却不闪不避,任由混沌气在周身凝成护盾。

    当锁链穿透护盾的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识海最深处被拽了出来——那是他布九重天局时,故意遗漏的最后一重"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