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神王星还浸在薄雾里,灵木的叶片挂着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王晨和狐苏、苏黎、叶箫围坐在木屋前的石桌旁,面前摆着王伯一早熬好的灵米粥,还有几碟清炒灵蔬,热气裹着熟悉的香气,在微凉的空气里散开。
王晨没怎么动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神时不时飘向远处的星空,像是在确认什么。狐苏看在眼里,放下勺子轻声问:“在担心克里托斯那边?”
王晨回过神,勉强笑了笑:“他说会在星际锚点等我们,应该不会出问题。”话虽如此,他握着碗的手却紧了紧——昨夜传信给克里托斯时,他特意避开了三姐妹,心里藏着一个没说出口的决定。
叶箫舀了一勺粥,抬头时正好对上王晨的目光,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王晨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王晨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空间波动。几人抬头,只见星际锚点的方向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克里托斯的身影正从光里走出来,玄色的长袍在风里拂动,手里还握着一枚泛着银光的时空罗盘。
“我收到了你昨晚的来信。”克里托斯快步走近,目光扫过王晨,又落在三姐妹身上,最后回到王晨身上,“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时空暗流的窗口期只有三天。”
王晨猛地站起身,转身面对狐苏、苏黎、叶箫,脸上的温和被少见的严肃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各位,多谢你们这一路来的陪伴。从秘境寻古籍,到神王星故土相聚,有你们在,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也少了很多孤单。”
苏黎心里一紧,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着眉追问:“你想说什么?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一起去找时之眼,一起逆转过去吗?什么叫‘这一路的陪伴’?难道你想把我们留下?”
“是。”王晨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满是决绝,“接下来要闯的时空暗流,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危险都要可怕——那里的时空乱流能撕碎法器,暗能量会侵蚀神魂,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我不能让你们为我去冒这个险,这是我的事,该由我一个人承担。谢谢你们。”
话音未落,王晨指尖突然亮起金色的灵光,灵力顺着他的指尖飞速铺开,在三姐妹周围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正是灵芒阵。
“王晨!你干什么!”苏黎急得伸手去推光罩,灵力撞在上面,只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叶箫也上前尝试破解阵法,眉头拧得紧紧的:“时之眼关系到雅茹,也关系到我们的约定,你不能独自去!”
狐苏没有急着动手,只是定定地看着王晨,眼底满是失望与坚定:“王晨,你以为把我们困住,就是在保护我们?你忘了我们一起闯过的蓝皇遗址?忘了我们联手对抗过的覆水?危险从来不是你能一个人决定要不要让我们承担的!”
王晨看着光罩里焦急的三人,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却还是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阵法在三个小时后会自动解除,到时候你们回神王星等我,或者……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他不敢再多看,转身对克里托斯沉声道:“我们走。”
克里托斯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微蹙,却没多说什么——他知道王晨的执念,也明白这份孤勇背后的重量。两人周身亮起淡蓝色的空间光纹,脚下的地面浮现出星际传送阵的纹路,光芒越来越盛,渐渐笼罩了他们的身影。
“王晨!你回来!”苏黎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拍打着光罩,“我们一起去!你不能一个人!”
王晨的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随着传送阵的光芒爆发,他和克里托斯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淡蓝色的光纹在地面上缓缓消散,还有灵芒阵里,三姐妹望着空荡荡的星空,眼底满是焦急与不甘。
薄雾渐渐散去,神王星的朝阳升了起来,金色的光洒在光罩上,却照不进三姐妹此刻沉重的心情。苏黎攥紧了拳头,语气坚定:“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必须想办法追上他们!”
狐苏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淡紫色的神魂之力,开始探查灵芒阵的阵眼:“我试着用神魂力干扰阵眼,叶箫你准备破阵符,我们争取提前出去!”
叶箫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符纸和灵笔,指尖灵光闪烁:“好!不管时空暗流有多危险,我们都要找到王晨,跟他一起去拿时之眼!”
光罩里,三人的身影忙碌起来,晨光里,她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王晨想独自承担危险,可她们早已把这份约定,当成了和他并肩同行的承诺,哪怕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宇宙,是凶险莫测的时空暗流,也绝不会让他一个人走下去。
星际传送的光晕尚未完全消散,刺骨的空间寒风便裹着细碎的时空乱流,狠狠刮在王晨与克里托斯身上。两人稳稳落在一片悬浮的陨石群上,脚下的岩石泛着冰冷的灰黑色,表面布满被时空撕裂的细密纹路,稍一用力便有碎石簌簌掉落,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里,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连接着无数时空碎片的“时空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