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储君之事伯父不便插手,其余的都好说!”
“遇上麻烦尽管来找我!”
“你那院子,就算将来当了祖母,也永远是你的!”
“你那个没出息的哥哥,早被我撵去公主府了,这宅子如今就伯父一人做主。”
“放心便是!”
胡馨月听得忍俊不禁。
伯父是有多嫌弃堂兄啊。
明明已成家,马上就要当爹了,还是驸马爷。
结果连人带公主,全被赶出了胡府。
说出去谁敢信?
不过,这也让胡馨月更加欢喜。
这就是她的伯父,向来如此肆意!
饭后闲谈片刻,又瞧了瞧朱允炆,胡大老爷悠哉地回了胡府。
果然还是自家舒坦。
钓鱼、打牌、钻研菜谱、摆弄庄稼……
或是去木工房里敲敲打打……
这些年,胡大老爷在府里捣鼓了不少消遣。
当然,还有那群美人儿。
说来也妙,这些平日只顾搓麻将的姑娘,不知怎的开了窍。
竟凭着胡大老爷随口哼的调子,把他记忆里的曲子编了出来。
虽与原版不同,却别有韵味。
更妙的是,她们还排了几套舞。
最庄重的那版,唯有朱元璋驾到时才能上演。
旁人可没这眼福。
胡大老爷的姬妾们深知他的喜好,除了正经版本外,最令他惊喜的便是那几个露骨的改编版。
好家伙!
也难怪他这般失态。
他平日哼唱的曲子,除了陪老板应酬时的怀旧老歌,剩下的全是短视频平台的热门神曲。
谁知被这群小娘子改成艳俗小调后,胡大老爷简直乐疯了。
嘿,这些曲子能火起来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简直叫罢不能!
暂且按下胡大老爷在府中的快活时光不表。
此时大明正发生一桩要事。
先前被朱元璋一时兴起派往海上的傅友德,终于率领远征船队归航。
朱元璋早已收到消息。
傅友德这等沙场老将最讲究章程。
出征、抵达、作战、返航……
每个环节都规规矩矩向朱元璋递了奏报。
得知傅友德此番收获颇丰,朱元璋激动不已,特意将忙于政务与照料新生朱允炆的朱标也召来。
午时,船队缓缓停靠在码头。
守候多时的宋利笑吟吟地陪同傅友德押送最贵重的战利品,直奔皇宫。
"臣傅友德,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惟学辛苦了,此番出海可比北伐艰辛啊,怎晒得这般黝黑?"
朱元璋对这位忠心老将格外亲厚,言辞间透着关切。
傅友德闻言咧嘴一笑:"陛下明鉴,海上日头忒毒!"
"不瞒您说,臣在番邦时终日只穿单衣——那儿热得根本穿不住衣裳!"
"竟这般炎热?下回出海可得备足消暑之物。"
朱元璋认真记下这个细节。能让铁骨铮铮的傅友德叫苦,足见异域气候之酷烈。
"说说此番经历吧,你奏折里光写收益惊人,具体数目却含糊其辞,究竟是何道理?"
朱元璋单刀直入。他相信这位老将绝不会在战利品上弄虚作假。
这次远航与往日不同,乃是乘船前往。单看船上满载的货物,便知获利之丰,想瞒也瞒不住。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可见其中确实有些蹊跷。朱元璋自然不能不在意。
傅友德闻言先是挠了挠头,随即拍案道:"陛下,容臣细细道来!说这收益难以估算,实在是数目太过惊人。您瞧这箱......"他掀开刚命人抬来的木箱,里面堆满了胡椒粒。
"陛下请看,这是臣带回的胡椒。临行前记得这等品质的胡椒,市价约莫一两银子十斤,不知如今可还如此?"朱标立即接话:"确是如此,儿臣前几日刚查过行情。"
傅友德拱手道:"谢太子殿下。这样的胡椒,臣带回整整两船,少说也有十万斤!"
"多少?"朱元璋父子异口同声惊呼。
傅友德郑重其事地伸出两根手指:"两船,不下十万斤!而这仅是收益的一小部分罢了!"
朱元璋定了定神,追问道:"既如此,十万斤折银万两便是,为何说算不清?"傅友德苦笑着指向脚边的胡椒箱:"难就难在此物几乎没花银两。出海时臣带着银两和丝绸、茶叶、瓷器等货物。起初用现银采购时,上等胡椒不过一两银子百斤。"
"什么?"朱元璋瞪圆了眼睛。傅友德坦然道:"陛下没听错,番邦就是这个价。更离奇的还在后头——待银两用尽后,臣开始以货易货。就拿丝绸来说,在大明一匹约值一两银子。"
见父子二人点头,傅友德摊手道:"可到了番邦,同样一匹丝绸,竟能换一两黄金!"
朱标猛然起身,面露惊愕。
傅友德默不作声,接连掀开数个木箱。
"陛下、太子,请看!"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此次返航,金锭才是真正的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