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繇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袭来,他那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竟如薄纸般被瞬间撕裂、洞穿!
紧接着,剧痛从面门炸开,眼前金星乱冒,鼻梁骨仿佛都塌陷了下去,狼狈不堪地摔在数丈之外的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噗!”一口混着断齿的鲜血喷出,赵繇捂着剧痛的面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与惊恐。
“怎么……可能?!我的护身真气……竟然挡不住?!”
而另一边,一拳建功的陈平安,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满脸的惊喜与错愕交织。
“我……我这一拳……”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方才那一拳,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符泽传入脑海中的那些玄奥法门,只是凭着一股血气之勇与体内那股汹涌的力量,便挥了出去!
他清晰地感知到,若非符大哥方才那神乎其技的一点,自己便是再练一百年,也断然打不出如此石破天惊的一拳!
“符大哥!”陈平安心中涌起滔天的感激,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自心底勃发,他猛地抬头,双目炯炯地瞪向不远处挣扎起身的赵繇,发出一声怒吼。
“赵繇!你不是觉得我陈平安是泥腿子吗?再来!”
话音未落,他再次鼓荡起体内那股奇异的金色真气,如猛虎下山般,再度扑向赵繇!
“这……这……平安他……”山道旁的稚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她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陈平安什么德行,她住在隔壁还能不清楚?
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比常人多几分傻气和韧劲,再无其它。
可眼下,这小子竟能力压齐静春的得意门生赵繇?
这简直比日头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
她猛地扭头,望向一旁气定神闲的符泽,急声发问。
“符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安他……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符泽瞥了一眼场中追着赵繇痛打的陈平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轻松得像是评价一道家常小菜。
“哦,没什么稀奇的。方才不是闲着无聊么,就顺手做了个小小的尝试。”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有趣的实验过程。
“我寻思着,功德之力是个好东西,人皇龙气似乎也不赖,再加上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比如那小子身上残存的一丝丝骊珠洞天的本源气什么的,一股脑儿混杂在一起,看看能鼓捣出什么新鲜花样。”
“然后呢?”稚圭听得云里雾里,却也知道这绝非寻常手段。
“然后,”符泽摊了摊手,理所当然。
“就把这新出炉的‘大力丸’直接塞给平安了呗。威力嘛,马马虎虎,对付个把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应该够用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你也清楚,平安这小子,命格清奇得很,说好听点是璞玉,说难听点就是个漏勺,什么气运福缘都留不住。所以啊,我这胡乱炮制的玩意儿,就算有什么天大的副作用,也断然不会在他身上显现出来。正好废物利用,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稚圭闻言,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功德之力……那可是功德之力啊!用了可就没了!就算是某些山上的老神仙,苦修千年万载,也未必能攒下你方才随手打入平安体内那道金光的百分之一!更别提什么狗屁龙气、本源气了!”
她越说越是心痛,仿佛被符泽败掉的是她自己的家当。
“我……我原以为我将那几片可怜的基岩槐叶当零嘴儿吃,就已经够败家,够奢侈的了!现在看来,跟你一比,我简直是勤俭持家的典范!你这才是真正的败家子!不,你这已经不是败家了,你这是在作孽啊!拿功德当泥巴玩,你也不怕遭天谴?!”
符泽闻言,却是朗声一笑,浑不在意。
“天谴?它若敢来,我便接着。至于功德嘛,”
他斜睨了稚圭一眼,嘴角噙着一丝戏谑。
“小丫头,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