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铎之所以一直没回来,是因为伤得有点重。
再加上,她和白翊铎仔细分析过车祸究竟是冲着谁来的,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两者皆有。
她在帝都没有树过敌,想让她死的无非是觉得被她触动了利益,按捺不住了
怎么偏偏就那么巧,解药刚研究出来,就有人想杀他们?
所以她和白翊铎商量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白翊铎在暗处调查凶手。
她负责回来安抚老爷子的情绪,以免他老人家情绪起伏过大,身体承受不住。
听到秦妩的话,白老爷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白翊铎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要是出了事,他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
秦妩点了点头,道:“对了爷爷,我已经把解药给带来了,晚上就去给您解毒,您先好好回房休息吧。”
送走了白老爷子,秦妩深深叹了口气。
司御寒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怎么了?不开心?”
秦妩摇头道:“不是,就是心里有点憋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一样。”
这种感觉,从车祸之后就一直存在。
只是最近几天越发强烈了。
司御寒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身上炙热的温度透过黑色衬衫的布料传到秦妩身上,低声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还有我在嘛。”
他不会再让秦妩受一丁点伤害。
秦妩回过神,白皙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颈,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里。
*
收拾完行李,秦妩下楼去倒水喝。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白雯嘲讽道:“你是自己没有家吗?三天两头就往帝都跑?还是说……你真把爷爷的话当真了,以为他会让你继承白氏?别做梦了!”
他的两个哥哥,可是爷爷的嫡孙!
连他们都没资格继承公司,秦妩这个在外流落多年的私生女凭什么?
秦妩转身看向她,红唇淡淡扯出一抹弧度。
白雯皱起眉:“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秦妩低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水,随即才淡淡开口:“公司是爷爷的,他想立谁做继承人,那是他的自由,还是说……你已经默认公司是你们大房的,不满爷爷做的决定?”
白雯脸上浮现出愠怒:“我就是不满怎么了?继承权难道不该是我们大房的吗!”
“自古以来,皇位可都是立嫡立长!”
“以前爷爷偏心,绕过我爸直接把公司给了二叔就算了,现在还想绕过我两位哥哥,凭什么!”
秦妩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凭什么踩在她头上!
还想继承公司?
简直做梦!
自从她来到白家之后,他们大房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她还被爷爷关到祠堂去反省,还要每天抄经书,抄的手都要断了!
这个仇她早晚得报复回来!
秦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白雯看到她在笑,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她当即就怒了,“秦妩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等我哥继承了公司……”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怒喝:“白雯,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公司的继承权了?还是你们大房已经默认我要死了?”
白雯身体狠狠一颤,猛地转过身,就看到老爷子正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
那张脸阴沉得不像话。
眼底也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威压。
白雯脸色一白:“爷爷,您不是在房间休息吗?”
白老爷子冷笑:“要不是我觉得房间里太闷,想出来走走,还听不到你说这些话呢!”
“这些年我对你们大房不薄,没拿到继承权,那是你爸自己没本事,我们白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不会立长立嫡,只会能者居之!”
“你就算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公司是他的,他想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一个晚辈来指手画脚!
白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虚道:“爷爷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爷子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
“白眼狼,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秦妩见他脸色不好,连忙上前搀扶,“爷爷您没事吧?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对,再来!”
老爷子随着秦妩的话,缓缓调整呼吸。
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
秦妩将他搀扶到沙发里坐下,又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给他喂下去,老爷子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血色。
他叫来佣人,吩咐道:“去,把老大和老大家的叫过来。”
佣人不敢耽搁,连忙上楼去叫人。
白翊城和妻子从楼上下来,见白雯眼眶通红地站在那,对视了一眼,“爸,你找我们?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指着白雯道:“你自己问她。”
“我倒是想问问,老大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每天在孩子面前抱怨我偏心,不把公司交给你?”
白翊城脸色一僵。
他猛地看向白雯,对上白雯心虚闪躲的视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啪——”
白翊城抬起手,狠狠扇了白雯一巴掌,生气道:“我是这么教你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爷爷也是你能置喙的?”
白雯捂住脸颊,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爸竟然打她!
从小到大,爸还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今天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白母心疼得不行,想要追出去,却被白翊城呵斥道:“给我站住!她想跑就让她跑!说错话做错事我还打不得了?”
白母被呵斥,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妩却看出了白翊城的良苦用心。
他率先动了手,白雯就不会有更严重的惩罚,还能轻而易举将这件事归结为小孩子不懂事。
在爷爷动怒的时候,还能这么沉着冷静地应对。
她这位大伯父……也不一般啊。
事实也的确如他说的那样,白翊城都动过手了,老爷子自然不好再惩罚,但口头上的教育是免不了的。
“老大,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把继承权给了你弟弟,却没有给你?”
白翊城脸色一僵。
“爸您说什么呢,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