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雾笼罩着崂山泰岳武校,青砖黛瓦的校舍在晨曦中若隐若现。秦守站在后山演武场,九节鞭在手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的动作比从前更加沉稳,鞭梢偶尔闪过一抹暗金色的流光——那是昆仑一战后,阴阳之力留下的痕迹。
"校长!"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快步跑来,腰间别着武校特制的木牌,"濮阳来的加急信。"
秦守收鞭接过信笺,火漆上清晰的罗家族徽让他眉头微皱。拆开信封,罗颖颖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守哥:
津门暗桩发现红纱女踪迹,疑与'七星议会'有关。父亲命我三日后赴津门查探,你可愿同行?
颖颖"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秦守眼前浮现出罗颖颖写信时的样子——那姑娘必定是端坐在罗家书房的红木案前,狼毫笔尖蘸着特制的朱砂墨,写到最后那句"可愿同行"时,嘴角会微微上扬。
"备车。"秦守将信笺收入怀中,"去濮阳。"
濮阳罗宅的书房里,熏香袅袅。罗颖颖一袭月白色旗袍,发髻松松挽起,正用银针挑着灯芯。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迟了半个小时。"
"路上遇到武卫的人。"秦守熟门熟路地坐在她对面,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津门的事,罗叔怎么说?"
罗颖颖这才抬头,右眼瞳孔深处那抹暗金色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父亲认为七星议会可能是暗河残部重组。"她推过一份密档,"但我觉得不对劲。"
档案记载着近三个月暗河残部的活动轨迹,秦守的指尖在某个坐标上停住:"胶东船厂?这不是......"
"那里是暗河组织之前的据点,后来我们覆灭他们后,荒废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出现状况。"罗颖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那里原本狰狞的血咒已经化作淡银色花纹,"所以我要亲自去。"
窗外传来脚步声,罗建负手而入。这位罗家代家主比三个月前消瘦不少,但眼神依旧锐利:"守小子,武校那边安排好了?"
"武卫已经先行出发。"秦守起身行礼,"红缨在津门建立了临时据点。"
武卫的负责人红缨,曾是特种部队的情报官,退役后被秦书招揽。
罗建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罗盘放在桌上:"颖颖,带上这个。若遇七星议会之人,切记先观其耳后。"
罗颖颖接过罗盘时,秦守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道伤疤——那是昆仑山上为救他留下的。
津门的夜,飘着细雨。
海河边的茶楼里,秦守望着窗外朦胧的灯火。雅间门被轻轻推开,罗颖颖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旗袍下摆已经湿透。
"查清楚了。"她将油纸伞靠在门边,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红纱女明晚会出现在法租界的慈善晚宴。"
秦守递过干毛巾:"七星议会呢?"
"比想象中麻烦。"罗颖颖解开盘扣,露出肩头一道新鲜的擦伤,"他们不是暗河残部,而是......"
"暗河真正的掌控者。"秦守接话,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口。罗颖颖微微一颤,却没躲开。
"父亲说得对,我们之前对付的洪天阙,可能只是议会推出来的傀儡。"她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西装,"明晚你扮作我的随从。"
秦守挑眉:"随从?"
"不然呢?"罗颖颖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右眼的金光流转,"未婚夫的身份太惹眼。"
雨声渐密,两人的影子在窗纸上交叠。秦守帮她包扎好伤口,突然问道:"如果这次又遇到兵魔神那样的存在......"
罗颖颖将青铜罗盘放在两人之间,银色的纹路在锁骨上微微发亮:"那就再封印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