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选的姚氏,官家初见时并不讨厌,但随着年深日久,官家也在姚氏的不知体统中生了厌烦之心。
张之洲道:“臣不懂夫妻情爱之事,不能很好理解官家所想,但容臣问一句,皇后娘娘为官家的做一切,官家可有高兴?”
官家表露出来的神情是淡淡的,“谈不上高兴,皇后做的这些,比朕对前人时舒畅多了。”
这个前人指的自然就是前皇后姚氏!
官家宠谁爱谁,不是他一个臣属能置喙的。
张之洲带着微笑回答,“官家随心便好。”
他隶属内侍省,多一句关于后妃的话,难免有勾结后妃的嫌疑。
翌日。
李持安天不亮就去东武村广场校练兵马,纪晏书陪着几个长辈用了早饭便去店铺酒楼。
香铺近日生意淡了些,但好在几家酒楼生意不错,包了不少宴席,小赚了一笔。
纸场整改已经步入正轨,年后的营收会提上来。
酒厂并购了几家酿造的作坊,准备做大做强。
佼人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生意十分惨淡。
不知道和大李持安有没有关系!
李持安虽然不会再说让她关闭佼人馆的话,但她知道李持安对这事膈应得很。
她是不会为了男人把佼人馆弃之不顾的,她想了一份整改佼人馆的策划,这几日已经在动工整改了。
佼人馆改成集茶楼,可接待文会宴和一般民众的饮茶吃用。
佼人馆内设施都挺齐全的,不用整改太多。
工匠们使着工具忙着,公孙绰在一旁陪侍纪晏书。
“娘子,这整改快要竣工了呀。”阿蕊跟在身后,见那边的工匠们忙碌。
纪晏书答话,“师傅说就这几日便竣工了,茶楼完工后,歇几日便可开工了。”
公孙绰心不在焉,神情恹恹的。
纪晏书又道:“公孙掌柜,不用担心,等茶楼开业了,你还是咱们这的掌柜。”
公孙掌柜对她忠心,只要公孙掌柜不走,她便永远让他在身边做工。
“就是茶叶这方面的东西需要你多多了解,多用些功夫。”
公孙掌柜原是茶叶贩子,但多年不碰茶了,不知道他对茶叶还记得多少。
“娘子交代的,小人已经在学习了。”公孙绰欣喜片刻,神情又变得恹恹的。
纪晏书不禁一问,“公孙掌柜不曾失业,怎的愁眉不展的?”
公孙绰担忧道:“娘子,您想着做茶楼是好事,但那些伙计怎么办?”
娘子说改茶楼就改茶楼,但没交代那些兄弟的善后事宜,毕竟那些兄弟也是要做工吃饭的。
佼人馆的伙计艺人都跟她这个东家做了好几年,她自然会处理好他们后续的工作问题。
纪晏书道:“愿意跟着我干的,我都能让他有活干,不愿意的,我补偿也会到位。”
“岳清、徽宁有手艺,他们还跟着我干,楼里日后要是接待了文会宴,他们派得上用场。”
“其他不愿意在茶楼的,我同教坊司那边的人引荐了,有几个过了考验,可以到曲部当乐工。”
公孙绰也来职场那一套恭维,“教坊司是公家部门,他们能入教坊司当乐工,是他们的造化,也是娘子的尽力帮衬。”
纪晏书展眉调侃,“我爹,还有公爹,说我说话像馋臣似的,你怎么也越来越像我了。”
公孙绰一扫眉宇忧愁,浓眉随着唇畔笑起来,“这不是跟着娘子你久了,耳目濡染的嘛。”
“说生意就得把自己当做馋臣,说话好听客人爱,那就有的钱赚。”这是纪晏书幼时同伙计学的。
胡家酒肆生意红火,除了酿造的酒好之外,伙计的周到服务也很重要。
“娘子为底下的人做得周全,产业才能做如此大呀。”公孙绰想到小楚那臭小子,就犹豫着开口,“就是吧……娘子您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吗?”
纪晏书看了几眼施工的师傅,同他们攀谈了几句,才回到公孙绰说的话题,“放心吧,这事我会让冷嬷嬷与你对接,冷嬷嬷管事的能力好着呢。”
冷嬷嬷本就是太妃姑母的管事宫女,能力自然没的说,退休了跟着她干,她自然不能浪费冷嬷嬷的才干。
就是人如其名,冷着一张厌世脸,好像她欠冷嬷嬷钱似的。
公孙绰厚着脸皮又问,“娘子确定没有漏人吗?”
“没漏,冷嬷嬷做事,公孙掌柜就放心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纪晏书用人的原则。
楚天魄顶着一张幽怨的脸跳出来,“东家,我和阿兄呢?”
东家之前说把他当弟弟看,佼人馆改业经营,所有人都有好去处了,却独独漏了他和阿兄。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和阿兄就只会写话本,要是离开东家,他们写的话本刊印发行成本就高,那赚钱就少了,钱赚不够,怎么在寸土寸金的汴京买房。
合着小楚以为她把他哥俩忘了!
小楚的孩子气特别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