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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弑夫后,我成了新帝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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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起热
    萧祁低声唤她,“晚儿?”手指拂开她汗湿的碎发。

    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蹙眉和梦呓般的呢喃,破碎不成句。

    萧祁的心沉了下去。

    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加上坟地彻骨的寒风,终究是击垮了她。

    他小心地将她放平在软榻上,盖好锦被,立刻沉声唤道,“来人!传太医!快!”

    寂静的深夜被瞬间打破。

    下人们脚步匆匆,灯火次第亮起。

    内室里,很快弥漫开浓郁的药草气息。

    林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面色凝重,“陛下,江姑娘这是风寒入体,兼之悲恸过度,五内郁结,心神耗损,邪气趁虚而入,高热来得急,需即刻施针用药,疏散表邪,清解内热。”

    萧祁坐在榻边,紧握着江晚卿滚烫的手,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凉。

    他紧盯着林太医,“想方设法,让她尽快退烧。”

    语气中的威压让林太医额头渗汗。

    施针、灌药、冷敷……

    下人们屏息凝神,动作麻利却悄无声息。

    萧祁始终未曾离开半步。

    他亲自拧了冷帕子,一遍遍为她擦拭滚烫的额角和颈侧。

    折腾了整整一夜,天光将明未明时。

    江晚卿的高热终于缓缓退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陷入了更深沉的昏睡。

    萧祁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布满血丝的眼底是浓重的疲惫。

    洗漱妥当,又去上了早朝。

    回来后。

    他依旧守在榻前,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一只手仍牢牢握着江晚卿的手。

    当江晚卿再次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帐顶。

    这是,帝王寝殿?

    意识如同蒙着厚纱,混沌不清。

    浑身酸软无力,骨头像是散了架,喉咙更是干涩灼痛得如同刀割。

    她试图动一动,却牵动了浑身的酸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微的抽气。

    这细微的动静立刻惊醒了浅眠的萧祁。

    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目光立刻锁定了她,带着未散的紧张,“醒了?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一夜未得安枕。

    江晚卿微微偏过头,对上了他布满血丝却依旧深邃专注的眼眸。

    他的面容带着明显的倦色,下颌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不复平日的冷峻威严,却有一种令人心颤的关切。

    昨夜混乱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坟地的寒冷、归程的沉默、不顾一切的扑入他怀中……

    还有那沉重得无法挣脱的梦魇……

    一双始终不曾离开、带来温暖和支撑的手。

    一直是他陪在身边。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鼻尖,江晚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所有的坚强和防备,在病后初醒的脆弱时刻,瞬间土崩瓦解。

    她想开口说话,喉咙却火烧火燎,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别说话。”萧祁立刻阻止她,眼中满是心疼。

    他迅速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一些,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臂弯里。

    另一只手端过旁边一直温着的药盏,里面是清澈润喉的蜜水。

    他舀起一小勺,细心地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唇边。

    “先润润喉,林太医说你喉咙被烧伤了。”

    甘甜温润的液体滑过干涸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清凉的慰藉。

    江晚卿小口地啜饮着,依赖地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力量。

    她微微抬起虚软无力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萧祁低头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还有她细微的依赖动作。

    让他心中那块悬了一夜的巨石,终于缓缓落地。

    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

    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两人相偎的身影上,驱散了昨夜所有的惊惶与病痛。

    这一刻的宁静,胜过千言万语。

    江晚卿这场病来得凶猛,去得却慢。

    接下来的两日,她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高热虽退,但低烧缠绵不去,浑身乏力,咳嗽不止,喉咙更是疼痛难忍,连吞咽都成了一种折磨。

    她又住回了西暖阁。

    萧祁几乎将御书房,搬到了她养病的暖阁外间。

    所有需要他亲自批阅的奏折、召见的大臣,都被安排在了这里。

    只要内间稍有动静,他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像一个事必躬亲的守护者。

    亲自试药温、哄她喝下苦涩的汤药。

    在她咳嗽不止时,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手掌轻柔地拍抚她的后背。

    在她因喉咙剧痛而拒绝用饭时,他会耐心地哄着,将熬得稀烂的米粥或温润的汤羹,一勺勺喂到她嘴边。

    “多少吃一点,才有力气好起来。”他的声音总是低沉而温和。

    江晚卿起初还有些不自在。

    她习惯了独自承受,习惯了在人前维持着那份疏离的坚强。

    如今这般虚弱无力地倚靠在他怀里,被他如此细致地照料着,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一丝无措的羞赧。

    她渐渐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和照料。

    在他怀里喝药时,她会下意识地将脸埋得更深一点,汲取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我在西暖阁,一副拒我于千里的模样,我那时......”

    她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和委屈,像羽毛轻轻搔过萧祁的心尖。

    萧祁连忙用指尖抵在她的唇瓣上,制止她说下去。

    “是朕的错还不行?”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纵容和无奈。

    江晚卿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敷衍,只有沉甸甸的认真。

    唇上的指尖带着他的温度,让她心尖一颤。

    她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力道轻得像小猫的爪牙。

    萧祁只觉得指腹传来一阵细微的麻痒,顺着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口,激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滞。

    他眸色瞬间深暗下来,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浓烈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沙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