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栀见他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深吸一口气,满脸感激道。
    “我没受伤!同志,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当时自己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除了衣服被划开条口子,身上连点皮都没擦破。
    邱允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山的?还有同伴吗?”
    抬头巡视四周,刚刚那么大动静,也没见有人找过来。
    这丫头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进山的吧?
    盛暖栀摇了摇头,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边道。
    “我叫盛暖栀。没有同伴,就我自己。“
    邱允惊讶:“你一个人跑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
    “我是过来采风的…”
    怕邱允不明白,又特地解释了一下:“就是过来画画的,没想到刚进山就遇到了野猪,多亏了你们…”
    说话间,看到邱允面颊上有几滴血迹,惊呼道。
    “你受伤了?”
    邱允咧嘴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野猪。
    “没有,刚刚杀野猪时不小心溅上去的!”
    邱允蹲在盛暖栀面前,衣服上溅上一大片血迹,面颊上也沾着鲜血。
    按理说应该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但此刻,他展颜一笑,眼尾处微微上扬,和着嘴下的那颗红痣,身上竟透着一股不羁的痞气。
    盛暖栀定定的看着他。
    突然就心跳加速,脸上也晕染上了一层嫣红。
    邱允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上一世,丫丫死后,他心如死灰,对外界的事情从不关注。
    那个时候邱轶男每天都会来家里陪他絮絮叨叨说好多话。
    他隐隐记得当时邱轶男提起过,有个领导带着女儿下乡视察的时候。
    领导的女儿被山里的野兽叼走咬死了。
    找到的时候,脸都被啃了一半。
    因为这事,上级领导还严厉命令下边的村子组织围猎,坚决杜绝再次发生野兽伤人事件。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个领导的女儿不会就是这个盛暖栀吧?
    不过人家不打算透露身份,他也不想深究。
    不管盛暖栀是哪个领导的女儿也好,还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也罢,都跟他没关系。
    盛暖栀整理好衣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声音清丽如黄鹂鸟,甚是好听。
    “对了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个村子的?”
    邱轶男忙活着给野猪开膛的同时,也不忘竖起耳朵注意这边的动静。
    闻言,不等邱允说话,便抢先道。
    “他叫邱允,我叫邱轶男,家都是红旗子村的!”
    又趁着盛暖栀没注意的时候,对邱允坏笑着眨了眨眼睛。
    邱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给野猪开好膛了吗?”
    邱轶男转身捧着整挂猪大肠亮给他看,一脸兴奋。
    “开好了开好了,就等着你敬山神呐!”
    野猪是邱允杀死的,山神理应他来敬。
    邱允起身走过去,接过猪大肠,把它挂到一旁的大树上。
    野猪怎么说也将近300斤呢,单靠邱轶男一个人肯定背不回去。
    邱允干脆当场让邱轶男把野猪皮剥了,再把猪头剁下来,身子分割成4大块。
    到时候两人一人背两块,也能省点力气。
    都是年轻人,熟悉起来也快,没一会儿功夫盛暖栀就跟两人打成了一片。
    邱轶男给野猪剥皮的时候,她也不害怕,好奇宝宝一般跟在后面问东问西。
    她本来就是学画画的,人骨都摸过,这场面对她来说真是小儿科。
    邱轶男还是对她进山的理由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你就为了画画差点被野猪拱死?”
    盛暖栀蹲在地上,一只手托着脸,对邱轶男道。
    “嗐,你不懂,我这是为了追求艺术!”
    另一只手不停摸着地上的小金雕。
    她已经知道这只金雕是被邱允驯养的,而且也看到了金雕英勇护主的一幕。
    心里对它非常喜爱。
    被她一下一下摸着,邱允意识中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电流。
    酥酥麻麻的还挺舒服,情不自禁和小金雕一起眯了眯眼睛。
    金雕的小脑袋也无意识的蹭着盛暖栀的手。
    蹭着蹭着,邱允突然浑身一僵。
    艹!
    他是个爷们儿,被个女人摸头,还摸舒服了算怎么回事儿?
    邱轶男手起刀落剁下猪头,一言难尽的看了盛暖栀一眼。
    “你是不是虎?!!”
    他实在理解不了。
    凡是进山的,要不就是像他和邱允为了吃肉、换钱的。
    要不是为了找点蘑菇、木耳、野栗子等糊口的。
    这女人却是为了追求劳什子艺术?
    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邱轶男又隐晦的瞥了她一眼。
    心底暗暗咂了咂嘴,长得倒是没的说,就是脑子缺根弦儿。
    唉!可惜了…
    盛暖栀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偷偷瞥了一眼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