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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断亲?重生嫡女惨虐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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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商会
    沈清指尖摩挲着琉璃瓶,玫瑰精油在瓶中流转,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窗外蝉鸣渐起,她望着瓶中琥珀色的液体,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龟兹蓝花园,金砂混着晨露渗入蓝花根须的模样。

    那时她蹲在湿润的泥土旁,看蓝花在金砂滋养下抽出新芽,叶片上凝结的露珠里仿佛藏着星辰。

    不同地域的药材,总在碰撞中生出意想不到的生机。

    “或许可行。”

    她忽然开口,声音惊醒了正在研药的瑞莲。

    沈清将蓝花露倒入瓷碗,澄澈的液体泛起幽蓝涟漪,“但需先试毒性。瑞莲,取三只白兔来。”

    暮色渐浓时,林安抱着医典匆匆赶来,发间金箔书签沾着墨渍。

    他跑得气喘吁吁,衣襟被汗水浸湿,怀中拿着着那本《智慧宫医录》。

    “师父!大食医典记载,琉璃可聚日月精华,若用琉璃器皿调配,药效或能更纯。”

    他小心翼翼将医典摊开在石桌上,龟兹金粉疗法那页被翻得边角发皱,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沈清望着少女腕间的朱砂,心中一动。

    南诏朱砂遇金成毒,但若以琉璃调和蓝花露,是否能反向利用这种特性?

    她起身取来阿史那延赠送的水晶镜,镜面打磨得晶莹剔透,边缘刻着龟兹特有的藤蔓花纹。

    将蓝花露与玫瑰精油分别倒入镜面凹陷处,月光穿过琉璃管道,在药汁中交织成网,宛如星河坠入碗中。

    试验室内,三只白兔安静地趴在草垫上。

    沈清将沾着不同配比药液的棉条轻触兔鼻,屏息凝神观察着。

    第一只白兔毫无反应,第二只微微抽搐,直到第三只白兔突然打了个喷嚏,浑浊的眼瞳渐渐清明。

    “成了!”

    瑞莲手中的琉璃灯险些掉落,火焰映得她发间蓝簪微微发烫。

    林安激动得跳起来,医典差点散落在地,“师父,您看!琉璃器皿真的增强了药效!”

    消息随着商队的驼铃传遍丝路。

    三日后,玉门关外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

    龟兹王弟亲率卫队而来,数十匹骏马踏起漫天黄沙,马背上驮着的金砂箱在阳光下灼目。

    为首的阿史那延面色凝重,铠甲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

    “沈大夫。”他翻身下马,动作带着少见的急切。

    “龟兹金矿爆发瘴气,矿工们咳血不止,整座矿场人心惶惶。我们试过各种法子,都无济于事,唯有您能救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

    沈清望着远处马车上堆叠的金砂箱,箱盖缝隙间漏出的金粉在风中闪烁。

    她想起上次救治的少年,想起那些紫斑与痛苦的呻吟,握紧了手中的银坠。

    “准备马车,我们立刻出发。带上所有蓝花露和琉璃器皿,还有林安整理的金粉疗法医案。”

    夕阳西下时,一支特殊的队伍朝着龟兹疾驰而去。

    沈清坐在马车上,手中反复翻阅着龟兹送来的病情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这次的瘴气来势汹汹,症状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而蓝花露的存量有限,必须找到更有效的救治方法。

    车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染红天际。

    车轮碾过碎石的颠簸中,沈清突然将医案重重拍在膝头。

    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片干枯的蓝花瓣,边缘蜷曲如被烈火舔舐过的残蝶。

    那是三年前龟兹蓝花园里采下的标本,彼时金砂裹着晨露渗入蓝花根须。

    她蹲在湿润的泥土旁,指尖沾着金粉与花汁。

    她盯着花瓣上斑驳的金粉痕迹,忽想起林安医典批注里提到的“琉璃聚气”之说。

    记忆如潮水翻涌——阿史那延赠她的水晶镜,镜面藤蔓花纹在烛光下曾映出诡谲光影。

    大食医典中记载琉璃能引天地灵气入药。

    沈清猛地掀开马车帘幕,风沙卷着细沙扑进眼底,她却浑然不觉。

    “林安!把那面水晶镜架在车顶!”

    她对着风沙中疾驰的少年大喊,发丝被狂风扯得凌乱。

    沈清将剩余的蓝花露倒入铜碗,看着月光穿透琉璃管道坠入药液。

    泛起的涟漪竟凝成细密的金纹,仿佛天地间的灵气正被强行聚于这方寸之间。

    三日后抵达龟兹金矿时,毒瘴已化作浓稠的紫雾,如同巨兽吐出的腐臭气息笼罩矿场。

    矿工窝棚外横七竖八躺着咳血的汉子,吐出的血沫在沙地上结成金红色硬块。

    阿史那延的银靴碾碎一块血痂,靴底沾着暗红碎屑,他指着矿洞方向声音发颤。

    “里面还有三十余人,今早已听不见咳嗽声了。”

    沈清解下腰间的蓝花银坠,打开暗格将解毒丹分给众人含服。

    当她踏入矿洞的瞬间,腐臭与金砂特有的腥甜几乎将她掀翻。

    矿工们蜷缩在巷道里,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快!用西凉艾草熏洞!”

    她扯下衣襟蒙住口鼻,指尖触到最近矿工的脖颈时,骇然发现其脉搏如游丝,几乎难以察觉。

    转头瞥见林安背着的琉璃蒸馏器,沈清突然抓起阿史那延腰间的佩刀。

    锋利的刀刃划过掌心,鲜血滴入蓝花露中:“古医书载‘以血引毒’,或许...”

    “娘,我来!!”

    话音未落,瑞莲已抢过碗盏。

    少女割破指尖的动作利落,鲜血在蓝花露中晕染开来,宛如绽开的红梅。

    沈清望着女儿决绝的眼神,恍惚间想起初见她时,那个在战乱中瑟缩的小身影,如今竟已能与她并肩作战。

    蒸馏器在火焰中嗡鸣,琉璃管道里流淌的药液渐渐变成金蓝色。

    沈清将滚烫的药剂灌入矿工口中,却见那人突然暴起,指甲深深掐进她的手腕。

    “朱砂...朱砂混了雄黄...”

    矿工喉间发出濒死的嘶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沈清心头剧震,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投毒!

    洞外突然传来小狐狸急切的叫声。

    沈清踉跄着奔出矿洞,只见它正用爪子疯狂刨着金砂,脖颈铃铛撞出杂乱的节奏。

    月光下,金砂堆里露出雄黄粉。

    “是人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