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心思活络敏锐,应变能力强,性情坚定,固守原则不轻易被他人左右,但使用起手段来也从不心慈手软,是最适合的从政继承人。
但晏秋拒绝了。
晏上归之于晏秋便是少了一份魄力,只能做守成之人,行不了开拓之事。
“我今天来是想给你带句话。”
走着走着,晏大伯表情不变,语气却慎重了起来,“最近,上面也许会派人接触苏家那位。”
晏秋的脚步倏地顿了一下,无数的片段情节从脑中闪过,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因为港城的事?”
晏大伯:“她的行事过于妄为,踩线了。虽然有老大和儿媳为她正了身份,但依旧让一些人不安,最后还是国安局那边有人作保,才定了招安。”
“国安局那边不是向来中立吗?”晏秋眼睛微眯。
晏大伯也不解,他虽然是中央代表,但国安局那边向来独立,和他们的政治体系不搭边,他对国安局那边也不甚了解。
“总之,最近还是注意些。”
晏秋脸色阴沉,心情非常不好,但还是承了大伯这份情,“我知道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前厅,默契地停下了讨论。
就算是晏家的佣人听到那些敏感话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钟管家看到他们,连忙招呼着他们吃早餐。
一走屋,晏秋就发现了一楼的变化,不同于昨晚可能到的死气呆板,不管是鲜花还是挂画,都多了份生气活泼。
知道是钟伯特意为之,晏秋心情不错。
钟管家一直在关注他的反应,见小少爷喜欢,一张老脸都要笑开了花。
家里也就小少爷会给予这样的反馈,每次都让他很有成就感,连腰身板都感觉挺直了不少。
晏大伯出门前吃过早餐了,这会也跟着坐下打算再吃点,因为还有正事没有沟通完,“午餐我可能赶不上了,所以可以提前告诉我叫我们来的原因吗?”
晏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一个包子咬下,淡然道:“和晏寒有关。”
“吧嗒——”
晏大伯手中的筷子掉落,脸色快速变化了一秒。
一旁的佣人连忙捡起筷子递来一副新的,晏大伯已然恢复原样,重新拿起筷子,却没有再动筷。
饭桌上只有晏秋吃东的动静。
终于,晏大伯放下筷子,起身,“我出去一下。”
晏秋没说什么,看着他离开餐厅,从侧门走出去时拿起手机,似要给谁打电话,回头就让佣人把他的碗筷收起来。
不吃还是别浪费粮食了。
一直到晏秋用完早餐,消食茶都端上来了,晏大伯才板着一张脸回来。
晏秋若有所思端起茶杯:
看来,晏家这几年还是有关注晏寒的情况,但显然刚才的通话并不顺利。
晏大伯在沙发上坐下,也端起了茶杯开始喝茶。
没一会,别院外传来了车声,没多久便是咋咋呼呼吵闹声。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早上把我们喊过来,不是说中午吗?”
人还没进来,三姐晏冬雪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
和她一起进门的是晏观月。
只是他这会被晏冬雪强势拖拽着进来,一个大男人毫无还手之力,因此臭着一整张脸。
再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晏秋投来了看好戏的视线,脸色更黑了。
这憋屈的模样逗得晏冬雪哈哈大笑,开口就什么都和晏秋说了:“小六我和你说哦,这小子来得比谁都早,结果一直在外面躲着就是不进来,看到我来了还想跑,要不是他弱儿吧唧的跑不快,还有我拉着,你又见不到他人了。”
晏观月一听就应激了,“他谁啊,谁都想见吗?我也就是路过难得看到四叔家有人回来了,好奇罢了。
再说了,我天天在实验室跑不快怎么了,碍着你了!”
晏冬雪啧啧出声,“瞧瞧老五这嘴巴硬的,也没谁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还是晏大伯开了口,“行了,坐下吧。”
来自亲爸的威压,晏冬雪这才老实地哦了一声,放开晏观月找了个位置,扯了扯身上的皮衣大刀阔虎地坐下,但那双眼睛转溜着,显然还意犹未尽。
但晏观月特意选了个距离他两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双手抱胸,板着一张脸戒备地盯着他们。
他恨不得有多远坐多远,乐的晏冬雪差点又没憋住笑出了声。
他们一坐下,立刻就有佣人端上来两杯茶。
晏冬雪风风火火一进门就嘚吧嘚讲了一大堆话,这会的确有些口渴了,端起一杯水一口闷掉。
一旁的佣人立刻给她续上水。
好久没来四叔家,晏冬雪那是满脸好奇。
左看看右看看很快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变化,又不得闲把目光放到了晏秋身上,“小六啊,你是不是在外边待不下去了,还是和你的小女友彻底闹掰了,离家出走了七年,终于舍得回家了?”
她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瞪大眼睛以表震惊,“我可是离开家一个月都受不了,没有我妈和我哥,谁还给我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