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我心中一喜,指尖推开木门时,老旧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怕惊扰了沉睡着的夜色。
屋内弥漫着她常用的兰花熏香,不是街市上那种馥郁的浓香型,而是清浅如幽谷流岚,混着她发间沾染的草木气——许是白日里在灵苹果林穿梭时蹭上的叶露与花香,两者交织成一种独特的芬芳,像浸了晨露的兰草,清洌中带着几分甜润。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的棂格,在青砖地面织就一张银亮的网,网住几粒浮动的尘埃。床上背对着我蜷缩的身影被月光镀上一层薄纱,长发铺散在靛蓝色的枕套上,像一汪墨色的潭水,发梢还沾着些微卷的弧度,想来是天生的自然卷,平日里被她细心梳顺了,此刻睡熟了才显出本相。
我放轻脚步走到床边,鞋底蹭过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黑暗中,我俯身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到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覆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唇抿成一道粉嫩的弧线,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我心头一软,忍不住低下头,鼻尖快要触到她的发顶时——
“你走错房间了,这不是轩辕诗蕊的房间。”一个极轻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蚊蚋振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穿透朦胧的情意直抵心腑,惊得我猛地顿住动作。
“不可能!”我又惊又慌,喉咙发紧,“这里明明是诗蕊的房间!”
“我今天和她换了房间。”黄白凤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像猫戏老鼠般狡黠,她侧过身,月光照亮她半边脸,眼底闪着促狭的光,“我那间太闷,窗棂对着石壁,连月光都照不进,不适合我这‘年轻人’住。”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竟透着几分得偿所愿的狡黠:“没想到,你竟然摸进了我的房间,莫非你对我这三百五十二岁的‘老太婆’有兴趣?”
“我才没对你有兴趣!”我气得差点吐血,胸口像是堵了块烧红的烙铁,又闷又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万万没想到,竟被这活了三个多世纪的“老狐狸”摆了一道,这亏吃得实在太冤。
“明明是你自己走错房间,反倒怪我?”黄白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被冒犯的怒气,她撑起上半身,锦被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我没扯着嗓子喊来全村人评理,让大家看看你这小郎君深夜闯姑娘房间,已经算给你留足面子了。”
“我……”我一时语塞,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冰凉地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难道不美吗?”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语气更怒,像被点燃的引线,眼中迸出火花,“你这副活见了鬼的嫌弃样子,是觉得我这张脸、这副身子,配不上你这毛头小子?”
“不是……”我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硬着头皮辩解,舌尖发苦,“但我是和轩辕诗蕊在恋爱。”
“你也知道仅仅是在恋爱啊?”黄白凤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们才认识几天,满打满算不过几天,你就想睡了她?若你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满天下去找你这没良心的?”她说着,竟真的作势要起身,一副要揍我的样子。
“我不会的!”我赶紧摆手,拍着胸脯保证,声音都带了点急,“轩辕诗蕊这么漂亮,修行天赋又这么好,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一走了之呢?你就别担心了。”
说完,我生怕她真动手,转身就飞快地溜了出去,脚步都带了点踉跄。
见她没追出来,我又探头看了看斜对门的房间,窗纸上映着模糊的剪影,里面同样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心里又活络起来,大着胆子轻轻推了推门——
门反锁了。
推不开。
我迟疑着,指尖悬在门板上,想要敲门。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探来,如铁钳般抓住我的脖子,轻轻一捏——一股窒息感瞬间袭来,我两眼发黑,全身发软,丹田的真气像是被堵住的河流,怎么也提不起来。
紧接着,我就被半拖半拽地拉回了黄白凤的房间。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黄白凤黑着脸松开我,眼神像淬了冰:“你还想敲门?”
“我以为你允许了嘛……”我郁闷憋屈地嘟囔着,抓了抓头发,脖子上还留着她指尖的凉意。
“我什么时候允许了?”黄白凤怒气冲冲道,胸口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我耷拉着脑袋,不敢作声了,脚趾抠着地板缝。
沉默了半晌,黄白凤的气似乎消了些,她重新躺回床上,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警告:“实话和你说,你才23岁,但已经是池水境初期,丹田充满了液体真气,你的进展太快了。而轩辕诗蕊的体质特殊,与她亲近能大大提升你的天赋,可你又修行逆天宝典,丹田的扩张会非常恐怖——我担心你的丹田撑不住,会‘砰’的一声爆炸,到时候你整个人化成无数碎片,威力堪比核弹,能把这隐凤村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