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的人在快速的收拾着竞技场中的尸体,而看台上则是一片死寂。
哪怕淡定如三大典狱长,也都坐直了身体,浑身散发着无比冷冽而肃杀的气势,死死盯着魏云清和洛玄。
如芈霜、武疯和周雄三人更是坐不住,站起身来凶光毕露的盯着洛玄,浑身气势激荡,就差直接当场动手了。
天柱监狱的高层也都站了起来,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和其他三大监狱的人对峙着,气氛就好像是一根紧绷到极点的绳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断裂。
唯有洛玄和魏云清两个人淡定自若,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空气中激荡的杀气。
最终还是周雄年轻气盛,忍不住开口怒斥。
“洛玄!你敢说你没作弊?”
这话一出口,看台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卷着旌旗的声响都清晰了几分。
周雄身旁的天刀战士们个个面带怒色,昨日围攻天柱监狱战士时的场景还在眼前——那时天柱的人战力也就是平常,他们三人围攻一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对方逼得节节后退。
可今日不同,方才交手时,那些昨日还被他们压着打的天柱战士像是脱胎换骨,直接换了个人一样,战力翻着跟头往上翻,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无伤将其他三家战士全部击杀,这特么不是扯淡吗?
“昨日交手时,天柱的人连像样的阵型都摆不出来,”周雄往前又逼了半步,唾沫星子随着话音溅在地上,“今日却能眨眼间碾压我们三家,这战力翻得比翻书还快,不是作弊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天刀监狱典狱长也阴鹜的开口。
老典狱长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扫过天柱监狱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鸷。
他没看洛玄,目光直直落在魏云清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魏典狱长,周雄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魏云清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天刀监狱典狱长的话一样,让天刀监狱典狱长嘴角狠狠抽出了一下,眼神越发阴鹜。
天鼎监狱典狱长便跟着接了话,脸色同样阴沉无比。
“没错,总得给我们个交代。三家联手都没能赢,传出去倒像是我们三家的人都是废物了。”
天钟监狱典狱长也淡淡的开口。
“武道比拼最忌耍诈,天柱监狱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讲,往后大家还怎么玩?”
三位典狱长一开口,他们身后的继承人也跟着往前站了站。天鼎监狱的芈霜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得像冰。
“洛玄,方才交手时,你麾下战士的气息忽强忽弱,分明是用了禁药一类的旁门左道。”
她说话时眼神都没眨一下,仿佛自己说的就是铁打的事实。
天钟监狱的武疯性子最是暴躁,此刻早已按捺不住,握着拳头吼道:“管他用了什么手段,赢了也不光彩!有种就堂堂正正再比一场!”
“简直是无稽之谈!”
天柱监狱的随行高层猛地站起身往前一步,指着三大监狱的人怒喝。
“昨日是你们三家不讲规矩,突然联手围攻我们,怎么不见你们说规矩?”
“就是!”另一位天柱监狱的高层也跟着开口,满脸愤怒。
“我们战士日夜苦练,不过是今日超常发挥,倒被你们说成作弊,安的是什么心?”
“苦练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怕不是得了什么邪门法子!”
天刀的一个高层跟着回怼。
两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像炸开了锅。
天刀的人骂天柱耍诈,天柱的人骂对方输不起,唾沫星子在半空里飞,握着兵器的手都紧了紧,眼看就要再打起来,演武场的气氛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洛玄忽然往前站了一步。
他面色平静如水,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
“都住口。”
他开口时声音不算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沸腾的水里,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的声响。
众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了嘴,目光全落在他身上。洛玄扫了一眼三大监狱的众人,从周雄看到芈霜,又从芈霜看到三位典狱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输了比赛,就像娘们一样哼哼唧唧,”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三大监狱众人脸上,周雄当即就红了眼,攥着拳头就要冲上来:“洛玄你找死!”
“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
洛玄眼神一厉,往前又逼了半步,周雄竟被他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洛玄嗤笑一声,接着说道:“昨日你们三家联手围攻我天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二字?”
他抬手指了指演武场角落,那些没能参加团体赛,身上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那是昨日被三家联手围攻时伤的战士。
“你们以多欺少的时候,怎么不说要堂堂正正?”
洛玄的目光扫过天鼎典狱长,又落在天钟典狱长身上。
“现在输了,倒想起要交代了?倒想起规矩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既然你们可以不讲规矩联手围攻,那我天柱监狱又为什么不能使手段?”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在三大监狱众人的痛处。
他们昨日见天柱监狱势头正好,怕落了下风,才临时决定联手,本就占了便宜,此刻被洛玄当众点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竞技场上鸦雀无声,只有风卷着旌旗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三大监狱的人脸色涨红,嘴唇不甘的翕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灭得干干净净。
天柱监狱的众人则挺直了腰杆,看向洛玄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一时间,看台之上尽皆沉默,没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