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仁深深吸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他轻声叮嘱工人们:“别怕,一切都在规则之内,不会让他们得逞。快联系立哥,告诉他这里的情形。”工人们虽心存疑虑,但明白此时只能倚仗陈永仁和韩立。
厂房内的氛围悄然转变,众人的眼神充满愤懑,而警员们依旧专注搜寻,仿佛视陈永仁和黄志诚如无物。
气氛陡然紧张,当工厂保安振臂高呼:“兄弟们,拿起家伙!”短短数语便引爆了全场情绪。
工人们丢下工作迅速集结,有人随手抓起工具:扳手、铁管、木棍……顿时,整个车间回荡着金属碰撞之声,工人们的目光从单纯的愤怒转为冷冽。
“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查案的,是想毁掉我们的生计!”
“绝不能忍受这种欺压!若非立哥,我们早被逼上绝路,今日定要守护家园!”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呼喊,瞬间引发更多回应。工人们从各处涌来,不知不觉间已将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上千人组成的包围圈令气氛愈发紧张。陈永仁目睹此景,脸色骤变。
他明白局势已然无法控制!
这些工人并非普通劳工,不少曾是韩立的手下。尽管身份转变,他们的血性始终未改。眼前景象显然表明,他们誓要守护属于韩立的世界。
“请大家冷静!不要冲动!”陈永仁高声喝止,试图平息躁动,“这件事我会妥善解决,切勿轻举妄动!”
他的言语毫无效用,工人们眼中的敌意早已将警察团团围住。王sir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显然没料到,这些人不但敢于反抗,更带着浓厚的威胁意味。尽管努力维持镇定,声音里却难掩慌乱:“大家冷静!我们是依法执行任务!谁敢动手?”
然而,他的警告毫无效果。
人群逼近得愈发紧密,有人甚至举起工具,准备冲过来。年轻警员们虽已紧握手中的武器,却在颤抖,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惧意——他们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
黄志诚在一旁铁青着脸,暗骂:“这群笨蛋,简直不要命!”他立刻上前一步,低声对陈永仁说道:“再这样下去,事情非闹大不可!”
陈永仁咬了咬牙,朝带头的安保人员高声喊道:“老张!冷静!现在动手,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让立哥的厂子关门吗?”
那名安保人员听后,手中铁棍微微一顿,复杂地瞥了陈永仁一眼,但并未放下武器。
“永仁哥,你放心,我们不会搞砸,但今天这些警察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老张冷言道,话语出口瞬间,工人们齐声响应,喧嚣声直冲云霄。
“交代!”
“交代!”
包围圈逐渐收紧,王sir与警员们脸色苍白。
他们原计划借此行动压制陈永仁和黄志诚,顺便警告韩立,没想到如今反被逼入绝境。
陈永仁深深呼吸,骤然转身面向王sir,
低声警告:“王sir,别再挑拨了!这些人真敢动手。若今日不想见血,就立刻收手!”
王sir嘴角抽动,欲反驳间,却被四周咄咄逼人的视线震慑,不敢多言,仅勉强挤出:“你自行解决!出了事别怨我!”
陈永仁转身,目光扫过激愤的工人,
语气威严:“听我的,全都退后!
立哥不在,我们不能让他回来清理残局!记住,你们是工人,不是黑帮!”
工人们互相对望,终究有人叹息,
轻语:“听永仁哥的,先退一步吧。”
随此一句,包围圈渐渐散去,
紧张氛围稍有缓和,然而众人表情仍显愤懑,显然内心未得平静。
陈永仁紧攥的拳头这才缓缓松开,
他知道,今日不过是暂且平息了怒火。
事情远未结束,工厂内的紧张氛围渐渐缓和,工人们虽已分散,却仍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警察,满含怀疑与敌意。反黑小组的成员表情各异,刚才的经历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执法,而更像是一触即发的战斗。
年轻警员小李站在队尾,悄悄拭去额头汗水,压低声音对同事说:“这里太诡异了!这些人哪像普通工人?分明是随时可能出手的狠角色!”
“小声点!”同事紧张地环顾四周,“你没见他们的眼神?恨不得把咱们吞了,这种事咱们可惹不起。”
此刻,经验丰富的警员们也开始犹豫。一方面,他们对当前任务心存畏惧;另一方面,也察觉到此次行动的不合理性——没有确凿证据就贸然闯入,明显是针对陈永仁和黄志诚设局。
“这事儿不太对劲。”一位老警察低声嘟囔,“王组长分明想让我们冲锋陷阵,自己却置身事外。”
旁边有人立刻附和:“没错!这些人绝非善类,谁愿意白白送命?不如拖延时间,看他怎么收场。”
一时间,警员间私下议论四起,行动的决心几乎消失殆尽。
王sir伫立原地,凝视眼前局势。他面色愈发阴沉,对下属的懈怠深感愤怒。特别是见到陈永仁竟能暂时稳住工人情绪,这令他极为不满,低声咒骂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