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把牛奶喝完,才慢悠悠地开口。
“这种程度的污蔑,伤不了我的根本。
我在内地的主要业务和声誉又不受香江小报影响。
相反,他闹得越大,到时候反弹起来,才越有意思。
现在出手摁死,太便宜他们王家了。
正好也看看,都有哪些牛鬼蛇神会跟着一起蹦跶。”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而且,‘爱国港商’被香江无良媒体恶意中伤,这个剧本,是不是听起来更合理,也更值得同情和支持?”
楚向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不仅要反击,还要利用这次攻击,把自己放在更有利的道德和舆论高地上,进一步巩固地位,甚至为后续可能的行为铺垫理由。
他看着她从容甚至带着点兴奋的侧脸,心中的戾气稍稍压下,化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纵容的情绪。
他的女人,从来就不是需要躲在羽翼下的娇花,而是能并肩甚至冲在前方的猎手。
“需要我做什么?”
他问,语气恢复了平静。
夏小北歪头想了想,“帮我收集一下那几家蹦得最欢的媒体和侦探社的黑料,越详细越好。
顺便……让香江的朋友们帮帮忙,‘提醒’一下那些拿钱办事的主编和侦探,做事要讲证据,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好。”
楚向南点头。
在香江那种地方,有时候,某些“提醒”比法律文书更有效。
“至于王泽明……”夏小北眼神冷了下来,“先让他再得意两天。等他以为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再给他送份‘大礼’。”
她拿起内线电话,打给助理,“联系我们在香江的律师行,向那几家发布不实消息的媒体发律师函。
要求他们立刻撤稿、公开道歉,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和索赔一切损失的权利。”
她的指令清晰果断,丝毫不乱。
助理原本的慌张也被她的镇定感染,立刻应声去办。
楚向南看着她雷厉风行的布置,眼神柔和。
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风雨来袭时,她从不惊慌失措,反而会冷静地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势能。
香江那边,王泽明看到报纸和网络上的“盛况”,正志得意满,喝着红酒庆祝,以为终于掐住了夏小北的命门。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夏小北声名扫地,哭着来求他的场景。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就陆续接到了一些奇怪的电话。
先是相熟的媒体主编支支吾吾地表示“压力很大”,有人“打过招呼”了,后续报道可能跟不上。
接着,侦探社那边也传来消息,原本答应提供更多“猛料”的线人突然联系不上了,而且他们发现自己似乎也被不明人士盯上,行事极为不便。
夏小北那边强硬的法律回应也发了过来,措辞严厉,底气十足,丝毫不像被流言击垮的样子。
王泽明感到一丝不对劲,但怒火和狂妄让他选择了忽视,只是更疯狂地砸钱,催促那些拿了他好处的人加大火力。
但他没等到火力全开,却先等来了风尘仆仆从内地赶来的老刘。
老刘面色凝重,几乎是半强制地将王泽明从夜总会拖回了家。
“少爷!别再闹了!老板让你立刻停手,跟我回内地!”
老刘语气焦急。
“凭什么?我现在占尽上风!眼看就要那女人好看了!”
王泽明梗着脖子。
老刘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少爷,必须跟我回去。老板说了,再闹下去,我们王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凑近王泽明耳边,极快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王泽明脸上的嚣张和愤怒瞬间凝固,一点点转化为惊疑,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苍白和恐惧,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不可能……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腿肚子有些发软。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闯下了弥天大祸,踢到了一块远超想象的,能让他粉身碎骨的铁板。
老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赶紧收拾东西吧,少爷。老板正在想办法补救,希望还来得及……”
王泽明瘫坐在沙发上,冷汗涔涔,之前所有的得意和报复的快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后怕。
而京市,夏小北收到了楚向南递过来的一个密封文件袋,里面是几家跳得最欢的媒体主编收受巨额贿赂、制造假新闻的铁证,以及那家侦探社多年来从事非法跟踪、窃听、甚至构陷名人的累累恶行。
夏小北翻看着,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完美。
“嗯,时机刚好。”她轻声道,“该收网了。”
就在王明泽草草收拾后东西,准备跟老刘会内地时,香江警察突然闯入他家。
“王明泽先生,我们是香江警察。你涉嫌触犯造谣诽谤,侵犯别人名誉,洗钱,买凶杀人等多项罪名,现正式逮捕你。”
“你们搞错了,我没做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