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佟大说着,摊开手心,“这是表姑娘的耳环,那男人说要在明早辰时见到世子,否则将对表姑娘不利。”
“那你尽快禀报世子,我继续带人守在这里。”陈九道。
“嗯。”
佟大前脚刚走没多久,陆湛派来的侍卫,找到了陈九,将陆湛得到的消息,通知了他。
陈九心里虽然纳闷世子是怎么知道表姑娘的下落的,但知世子从不会无的放矢,这消息定然是真的,因此不敢怠慢,立即带人去了三田镇。
小镇上只有客栈,他带着人很轻易找到了客栈。
然而当他找到脂婉所在的那间屋子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乱七八糟洒了一地的碎瓷和饭菜。
他面色一变,还以为脂烨已经知道他们要前来解救表姑娘,提前将人转移走了。
“老大,这屋门的锁,是断开的,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而给劈断的。”这时,一个侍卫发现了异常,立即禀报道。
陈九闻言,走过去一看,果见锁是断开的,而不是用钥匙打开的。
脂烨手里有钥匙,若是他将人转移走的,开门何需费那么大劲去劈?直接用钥匙打开,不就好了?
思及此,他面色变了变,意识到除了脂烨之外,应该还有另一帮人?
他连忙蹲下来,查找线索。
只见洒了汤汁的地上,看得出来明显有拖行的痕迹。
“老大,这里有血迹。”
这时另一个手下在门外的走廊上必现了线索,立即进来禀报道。
陈九一惊,连忙出去查看。
果见地上有血迹。
虽然不多,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陈九带着人顺着血迹,一直找到了后门。
“人应该是被从后门带走的。”陈九笃定道。
出了后门,果见地上的拖行痕迹更加明显了。
……
脂婉被拖行了许久,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而拖着她走的那人,也累得拖不动了,靠坐在树下歇息。
脂婉趁她不注意,用碎瓷磨着绳索。
“脂婉,你是否想过,你会有这一天?”那人见脂婉瘫在地上,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感到很痛快,还伸脚踢了她一下。
脂婉淡淡道:“我是没想过,毕竟我有人宠,有人疼,还有人护着,我唯一后悔的是,那日在小镇上,不该对你生出怜悯之心的。”
那人被说到了痛处,忽然站起身来,疯了一样,踢踹着脂婉。
“我本来也出身富贵,有爹娘疼宠,可有一天,却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现在连我娘也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只能靠乞讨过活,你们害我至此,凭什么还能过得那么好?
尤其是你,脂婉,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恨不得划烂了。
你不就是靠着这张脸,勾引别人,让别人疼你、护你么?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留着这张脸,另有用处,我要让你尝尽这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千人骑,万人枕,你觉得怎么样?
他陆湛知道了,你觉得,他会不会嫌弃你?”
说到后面,那人癫狂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脂婉凄惨的模样。
脂婉心头一沉,绑在身后的手,加快了割磨的动作,即使碎瓷将她的手割得血肉模糊,她也不敢停。
对方这是想将她卖入青楼啊。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对方道:“你是曾佳怡?”
那人顿了下,喃喃道:“许久没人喊我的名字了……”
脂婉一听,心里了然。
这人就是曾佳怡,昔日扬州通判,曾巩之女。
还真是冤家路窄,竟会让她在小镇上碰到她。
为了分散曾佳怡的注意力,她故作好奇地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连佟大都被甩丢了,这个曾佳怡却能精准地找到她,这让她心里大感诧异。
说起这件事情,曾佳怡有些得意。
“那日在小镇遇到你,我便恨不得杀了你,便蹲守在客栈外面,昨天夜里,看到有人扛着你,跳窗下来,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但那人很狡狈,扛着你逃入了密林。
不过这段时间,我在同边的几个小镇乞讨,早已熟悉了地形。
我知道从那片密林穿过,就是三田镇,便直接到了三田镇等。
果然看到那人带着你来了三田镇,并住进了客栈。
我一直盯着客栈,见那人走了,我便摸进客栈,将你拖了出来。”说到这里,曾佳怡蹲了下来,看着脂婉,鄙夷道,“看来恨你的人,并不少,谁都想收拾你。”
脂婉没理她,直接问道:“你想将我卖去哪里?”
“隔壁的四方镇,是进京的必经之路,镇上繁华热闹,还有一间很有名的青楼,叫销魂楼,里面的姑娘,不止长得漂亮,也极有才情,许多外地人,慕名前来,就想与里面的姑娘,春风一度。
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将你卖到那里,会不会引得那些男人,对你垂涎欲滴,争先为你一掷千金?我已跟跟销魂楼的人说好了,在这里等他们,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曾佳怡越说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