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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乱葬岗,重生罪妃不杀疯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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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沈府
    沈府。

    府外,是泼墨般的浓重夜色,连一丝星光都吝于施舍。

    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每一盏灯,都像是一只睁大的眼睛,冷酷地注视着正厅中央,那正在上演的,最后的审判。

    正厅里,死寂一片。

    单珠玉和沈娇,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沈禾坐在左下首,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指尖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身侧,是二妹沈妍和其生母柳姨娘,两人皆是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上首右侧,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正是沈清源的嫡母,单珠玉的亲姑母,单老太太。

    而主位上,沈清源端坐着,那张儒雅的脸,此刻铁青一片,像是一块即将崩裂的寒冰。

    单老太太的手,在抖。

    那双养尊处优、戴着翡翠戒面的手,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残叶。

    宫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说了。

    完了。

    全都完了!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几十年前的画面。

    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女,未婚先孕,挺着肚子哭着求到自己面前。

    为了保住单家的颜面,为了不让这桩丑事败露,她……她才做主,让自己的庶子,沈清源,顶了这个天大的锅!

    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烂在所有人的肚子里。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竟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被血淋淋地揭开!

    跪在地上的沈娇,比她抖得更厉害。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不是沈清源的女儿……

    她竟然,不是父亲的女儿!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惊雷,在她混沌的脑海中炸开!

    她想起,小时候曾不止一次地问过母亲,为何自己和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母亲的回答,总是模糊不清,言辞闪烁。

    她也曾怀疑过。

    可她不敢深想!

    没想到……

    竟然是真的!

    “陛下的意思是……”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是沈清源。

    他终于开口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处理了沈娇。”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比千钧巨石还要沉重!

    单珠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处理?”

    “怎么处理?”

    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哭腔。

    “主君!您……您是要杀了娇儿吗?!”

    沈清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肮脏的物件。

    “不然呢?”

    他反问,语气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我还要留着这个孽种,让她继续丢我沈家的脸吗?”

    “不!!”

    单珠玉疯了一般,膝行几步,想要去抱沈清源的腿,却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她顾不上疼痛,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主君!娇儿……娇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是无辜的!”

    “主君,娇儿是敬重您的啊!她一直……一直都视您为亲生父亲!您不能这样无情啊!”

    “啪——!!”

    一声脆响!

    沈清源勃然大怒,起身一耳光,狠狠地扇在单珠玉的脸上!

    “我无情?!”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你让我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让我在陛下面前,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看笑话!”

    “你这个娼妇!”

    他指着单珠玉的鼻子,声音嘶哑地怒吼。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无情’二字?!”

    沈清源嘶哑的质问,如同一柄淬了毒的重锤,狠狠砸在单珠玉的心口。

    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伏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

    绝望之中,她猛地抬起头,泪水混着血污糊了满脸,声音凄厉。

    “不是的!主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我有苦衷啊!”

    她的声音,像是濒死的杜鹃在泣血。

    “是……是那个陆九霄!是他强迫我的!”

    “我……我若是不从,他就要毁了我们单家啊!”

    “主君!”

    她哭喊着,试图再次爬向沈清源,眼中迸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

    “这么多年,我心里……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沈清源的喉咙里溢出。

    那笑声,比这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呵呵……哈哈哈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中却不见半点笑意,只有一片死寂的嘲讽和冰冷的恨!

    “苦衷?”

    “好一个苦衷!”

    他停下笑,眼神如刀,一寸寸剐在单珠玉的身上。

    “陆九霄……”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慢,仿佛在回忆一件被尘封许久的往事。

    “十几年前,他曾来过我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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