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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海1979,海洋成为我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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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扯虎皮拉大旗
    第二天,陈暮准备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所以,陈暮让阿强送自己去贺家别墅辞行。

    阿强一路上盯着陈暮,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他只是一名保镖,纵然他再欣赏陈暮,也不会去为了陈暮和贺家作对。

    他是捧着贺家的碗吃饭,自然不能砸了贺家的锅。

    陈暮自然看出了阿强的犹豫。

    不过陈暮没有去问。

    其实猜也能猜到阿强想要说什么。

    既然已经猜到大概是什么,陈暮自然也不会再去多问什么。

    何必让人难做呢。

    很快,车到了贺家别墅。

    并没有一些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不让陈暮进去之类的事情发生。

    陈暮踏入贺家别墅时,晨光正透过彩绘玻璃斜斜切进玄关,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

    仆役们躬身行礼,神色间带着惯有的恭谨,却少了昨日晚宴时的热络——那场掌掴风波像一层薄冰,悄然冻结了空气里的客套。

    书房门虚掩着,二太端坐于紫檀木书桌后,指尖正缓缓转动着那只油绿的翡翠手镯。

    镯身碰撞桌面的轻响,在寂静中透着几分刻意的压迫感。她抬眼看向陈暮,唇角牵起一抹公式化的笑:“陈先生今日要走了?”

    “叨扰二太几日,承蒙关照。”陈暮颔首,目光扫过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最上面是一份瑞士某寄宿学校的招生简章,边角压着一枚铂金镇纸

    “今日特来辞行。”

    二太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墨香混着雪茄余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陈暮,像在审视一件被估价的藏品。窗外的海风掠过庭院,将廊下风铃吹得叮当作响,却填不满这沉默里的张力。

    “郭公子那边,”二太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翡翠的纹路,“昨日的事,我已准备今日让超琼代你致歉。年轻人脾气冲,万幸没闹大。”她语气平淡,却似在暗示某种“息事宁人”的姿态。

    但同时也是暗示,陈暮就不要去惦记自己闺女了。

    本来给你机会了,但你不珍惜,那就怪不得二太了。

    陈暮闻言,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下。

    难怪阿强会欲言又止。

    这与陈暮猜测的真相略有差距,不过也大差不差了。

    对此,陈暮自然不会去如同TVB电视剧里那些男主去说什么,嫁给郭启文不会有什么幸福,郭启文是个渣男之类的话。

    对于豪门来说,爱情本就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利益交换,可远比爱情要稳固的多。

    事实也证明,利益交织的婚姻,远比爱情来的持久。

    “这是打算送Pancy去瑞士读书?”陈暮望着那份二太故意给自己看到的瑞士某寄宿学校的招生简章,笑问。

    陈暮指尖划过瑞士招生简章的烫金标题,油墨未干的字迹在晨光下泛着冷意。

    二太腕间的翡翠手镯忽然发出“叮”的轻响,镯身与镇纸相撞,在大理石桌面上溅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陈先生对超琼的学业倒是上心。”二太的笑纹凝在眼角,像岭南雨季里受潮的宣纸,“洛桑的酒店管理课程,是她父亲亲自挑的。女孩子家学些持家之道,总比跟着不明不白的人搅和是非强。”

    她刻意将“不明不白”四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陈暮袖口残留的夜市油渍——那是昨夜贺超琼递来的猪扒包酱汁,此刻在二太眼中,却似烙印般刺眼。

    陈暮收回手,顺势将牛皮包放在书桌上:“二太可知,洛桑建校那年,正是光绪二十三年。”他翻开包盖,露出里面叠放的蓝布卷宗,“彼时澳岛正议界务,葡人越界筑路,两广总督张之洞曾奏请‘澳岛乃香山属地,寸土不可让’。”

    二太转动手镯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出身商贾世家,虽懂权谋却疏于史典,没料到这渔村村长竟能随口引述清末公案。

    窗外的风铃突然急响,海风卷着咸湿气息灌进书房,将桌上的招生简章吹得哗啦啦翻页,露出背面打印的课程表——“西方礼仪”“贵族社交”等字样在风中跳动,像一记记无声的嘲讽。

    “陈先生今日是来辞行,还是来讲学?”二太抓起狼毫笔,笔尖在宣纸上顿出一团墨渍,“超琼去瑞士,是贺家的家事。”她故意拖长尾音,盯着陈暮的眼睛,“澳岛的海风,怕是吹不动来自京城的官腔。”

    二太这就是嘲讽陈暮了。

    “海风自然吹不动,但这东西或许可以。”陈暮从卷宗里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笺,铺展在招生简章上。

    那是 1957年总工程师视察粤省时的亲笔批示,末尾用红铅笔勾着一行字:“澳岛问题,当以百年计,然根在中华,不可忘本。”

    信笺边缘盖着中科院地理所的朱砂大印,在晨光下透着暗红的光泽。

    二太的呼吸陡然一紧。她认得那批示的笔迹——当年葡国政府试图在路环岛扩建机场,正是这封信通过秘密渠道传到澳督府,最终让填海计划搁置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