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听他说的玄乎,尤其最后一句更是对陛下与摄政亲王不敬,连忙推开镜子道:
“二哥可别闹了!”
想到要说服他这胡思乱想的堂兄,倒也不容易,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本《陛下语录》来,递给他道:
“我去书店就买了这一本书,正是陛下曾经的言行,二哥不妨先拿去读读,或许对陛下能多点敬畏之心!”
陆明羽嘿嘿而笑,接过书放在铜镜上,随便翻开道:
“还说我胡闹,你看你千挑万选,还是买了本与陛下有关的书......这说明什么?这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三弟你不会是陛下转世吧,要不怎么这么聪明的?”
陆曦听他越说越离谱,缓缓摇头道:
“我在书店看了一本简单些的《陛下箴言》册,极为钦佩,咱们平日在乡下,哪里听过把话说的这么透的!”
“陛下看似说的话都很随意,但是不经意间就言语直指人心!”
“二哥要想会试能考的理想些,不妨多读读陛下日常之言,或许字里行间就可受到熏陶,再看其他书本或许另有启发也说不定!”
陆明羽听了,看似认真的点头,拿着有些灰尘的书册,低头看去。
没看几眼,便快速往后翻起来,眼中现出古怪道:
“这里边夹页写了这么多小字,这字写的极好,比你二哥我强......”
“不过他这字这么小,他是怎么写的?为什么墨迹都均匀的无轻无重呢?明明连续这么多小字,却没有笔墨变淡之时,就算写几个字一蘸墨,也不会这么均匀呀!”
先前陆曦挑书时书店的小仓库太暗,并没注意到这些,此刻听他说了,也凑过头看去,口中奇怪的道:
“二哥不看陛下言语,关注这些干嘛?这是洛川的苏吝大学士写的,人家曾在这洛川做官,后来还当了京官呢!”
“苏吝?没听过......户部有个苏享听说是个大官,什么钱粮土地的都归他管。商贾之事也有好多细则是他制定的,我家的布庄经营时倒是常听说......”
陆明羽思索道。
陆曦点了点头,细看苏吝写的小字,觉得确如陆明羽所说,墨迹无浓淡差异,又见他也不读陛下箴言,便把书拿回来细看道:
“人家是这洛川的大官,书画什么的听说很有名,说不定这写字也与我们不一样......”
又仔细看了会儿,奇怪道:
“二哥,你觉得苏大人这字是手写的吗?”
陆明羽一边起身把铜镜放回去,一边道:
“苏大学士学问再高,总不能用脚写吧?”
陆曦也不理他开玩笑,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自语道:
“为什么我觉得苏大人的字不像是一笔一笔写出来的呢......会不会是心里怎么想,一挥而就的......”
说到此又仔细回想翻找这本书时,看到的那些其他纸张上的文字或画稿等,又道:
“我见过苏大人其他的笔迹,虽说不同,但是一个人写字应不会习惯与笔体差太多......”
“那些其他文字中,与这本书里最明显的差异是字体间的间架占位......”
说到此给陆明羽指了一处,让他看:
“你看这里,这句话下面明明有空白位置,而整篇小字并非规整的方整拘谨小字,但是却带笔收笔间不侵染其他空白......”
“而这句话的意思明显也是一个完结句,下面的一句与它语意并不相接......”
“但我见苏大人其他的字与书稿时,字体虽稍有差异,但是笔意相连,往往相邻的字有穿插,收笔时更是多数会侵占留白,构图自成神韵......”
陆明羽想了想,挠头道:
“那你的意思是苏吝大人写这本书的字时,见是陛下言语,所以写的恭谨喽,不敢随意卖弄?”
陆曦一边翻着书,一边道:
“倒也不是,若说恭谨,通篇小字应写的端方规整,可这上面明明写的轻重缓急似随着心意而动,思绪凝重时,笔意会加重,思绪轻松畅快时,笔意勾连洒脱......”
“所以我才说,此字不像是用手写的......会不会是那种类似意念控笔之类的?”
“而墨迹无浓淡,或许就是每页都是如一张心里写好的文字,如刷子刷一样,瞬间写就的......”
陆明羽听了,想了想道:
“三弟说的倒是有可能,这不就跟印版印书一样吗?事先刻好印字的模版,沾染后一盖,自然无笔划轻重......”
“若苏大人是大官,想来也会些神通法术,这么写字自然也就不稀奇了,那又怎么了?”
陆曦正在思索,半天没回话。
好一会儿才道:
“我读那些医书时,就在思索,气脉是什么?而前几日王乾大哥说灵矿石不是用来吃的,那正确的方式要怎么吸收呢?”
“他老婆生气时一巴掌打出来,一个衙役壮汉都被打晕了,而她并没喝灵粉呀?说明手腕带着镯子就无意间吸收了灵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