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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岁月:带娃渔猎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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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书房
    这里的书房看得出很精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张花城又看到了几张照片,一张是两个女孩的合照,其中一个就是水野春,另一个和她长相很接近,看得出应该是他的姐姐。

    还有一张家庭照,剩下一张模糊的男子身影,估计是她的男朋友吧,照片都摸模糊了。

    张花城想了想,翻开了水野春最上面的日记本。

    不同于工作日记,这些日记还贴了一些可爱的纸片,以后风靡国内的手账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1945年2月28日)

    讨厌的通风管又......

    小男孩跑进校园时,林朵朵正蹲在花坛边记录一组新数据。她手里握着一支磨短了的铅笔,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画满了表格和箭头。男孩喘着气站在她面前,声音发颤:“姐……那个公告栏上的信,是不是真的?我也能加入监督岗?”

    林朵朵抬起头,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合上本子,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川。”

    “小川,你知道监督岗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他急切地说,“查路灯、测水质、写报告,还要开会吵架……但最后大家都会听数据说话。”

    林朵朵笑了,眼角弯成月牙。“那你先答我三个问题。”她翻开本子第一页,“第一,如果我们发现村东头排水沟堵塞导致积水,应该找谁处理?”

    “村委会基建组。”

    “第二,如果他们说没预算拖着不修呢?”

    “就发起临时提案,召集听证会,让全体居民投票决定要不要动用应急资金。”

    “第三呢?”林朵朵顿了顿,“如果你提的建议被否了,怎么办?”

    小川咬了咬嘴唇:“再收集证据,改方案,下次再提。”

    林朵朵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枚崭新的监督徽章??那是最近一批定制的,还没来得及发放。“欢迎加入。”她说,“明天早上六点半,创客空间集合,我们去码头做潮间带生态普查。”

    小川接过徽章,手指微微发抖。铜牌上的树根扎进掌心,像一道无声的誓约。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分,天还黑着,海风带着咸腥味扫过街道。狗蛋披着外套走出家门,远远看见创客空间门口已有七八个孩子聚在一起,有人打着手电看地图,有人调试无人机遥控器。张浩裹着冲锋衣站在台阶上指挥分工:“A组负责滩涂采样,B组航拍地形变化,C组跟进渔民访谈,记得录音备份!”

    林朵朵清点人数时发现多了两张陌生面孔。除了小川,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缩在人群角落。她走过去轻声问:“你是新来的?”

    女孩点点头:“我叫周雨晴,四年级。我想参加,可是……我没参加过培训。”

    “没人天生就会。”林朵朵递给她一副防水手套,“你现在就是学员了。记住,在这儿,提问比沉默重要。”

    六点整,队伍出发。晨雾弥漫在海岸线上,退潮后的泥滩泛着幽光。孩子们分成小组行动,狗蛋跟着A组走到一处红树林残片区。十年前这里曾是一片茂密湿地,后来因围垦工程被大面积砍伐,如今只剩零星几株顽强存活的老树。

    “取样点设在这儿。”高中生王磊指着一块标记桩说,“上次检测显示这片区域重金属含量偏高,尤其是铅和镉。”

    小川小心翼翼地打开采样箱,取出试管和标签纸。他的手有些抖,但在同伴鼓励下还是完成了第一次独立操作。当他把装满泥浆的样本放进保温袋时,脸上露出近乎虔诚的笑容。

    与此同时,C组的访谈也在进行中。周雨晴鼓起勇气走向一位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渔民。“爷爷,请问您觉得这几年近海捕鱼难了吗?”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难啊。以前一网下去几十斤黄鱼,现在能捞上来十斤就算运气好。你们小孩搞这些,真能管用?”

    “我们在建数据库,”周雨晴努力回忆培训内容,“分析资源变化趋势,然后向县里提交评估报告。去年就是因为我们的数据,才限制了拖网船的数量。”

    老人眯起眼睛:“哦?那你说,为啥不让外来的船也限?”

    “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追踪。”她翻开笔记,“已经有提案建议建立跨区域联合监管机制,下个月就要开听证会。”

    老人愣了一下,忽然咧嘴笑了:“行,我支持。给你们作证去。”

    上午九点,所有数据汇总至创客空间。投影仪亮起,一张融合了地理信息、水质参数与捕捞量曲线的动态图缓缓展开。张浩站在屏幕前讲解:“根据模型推演,如果不加强保护,本地主要经济鱼类将在七年内达到不可恢复阈值。”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随后,狗蛋开口:“把这个报告加急送交县海洋局,并抄送省渔业研究中心。同时启动‘护苗计划’二期??我们要种回红树林。”

    “经费呢?”有人问。

    “治理创新基金可以覆盖前期投入。”狗蛋翻开《实施方案》,指到其中一条,“而且,只要项目通过评审,还能申请生态补偿专项补贴。”

    “可村民愿意出力吗?”

    狗蛋望向窗外。操场上,一群低年级学生正在排练新编的情景剧《海的女儿不会哭》,讲的是一个女孩如何阻止父亲使用绝户网的故事。孩子们穿着自制的鱼形道具服,动作稚嫩却认真。

    “愿意的。”他说,“只要让他们看见希望。”

    三天后,红树林复育工程正式启动。第一批五千株秋茄苗由省林业厅无偿提供,村民们自发组成志愿队参与种植。孟姨带着茶水锅早早赶到现场,一边给年轻人递姜汤一边嘟囔:“种树比吵架强,至少看得见成果。”

    老李头拄着拐杖巡视堤岸,用卷尺测量株距是否合规。当他发现两棵树栽得太近时,立刻叫来负责人要求整改。“别以为我是老头就糊弄我,”他瞪着眼睛,“这可是留给孙子辈的遗产!”

    最让人意外的是周家父子的到来。老周曾因捕捞配额不满而摔门离去,此刻却默默扛着工具参与护坡建设。中午吃饭时,狗蛋主动坐到他旁边。

    “想通了?”

    老周扒了一口饭,闷声道:“我不是反对科学分配,我是怕我家船闲着吃空饷。但昨晚我儿子拿回家一份你们做的渔船效益对比图……原来我们油耗高、效率低,真不是额度给少了的问题。”

    狗蛋点头:“所以我们在推‘绿色升级补贴’,帮老旧船只改造节能设备。你们家符合条件。”

    老周一愣,随即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场对话没有掌声,却比任何一次表决都更接近治理的本质。

    转眼进入七月,酷暑难耐。然而比天气更热的,是即将举行的首届“全龄协商大会”。这是代际协商委员会成立后的首次正式会议,议题直击痛点:**是否关闭位于村西的生活垃圾填埋场,并改建为垃圾分类处理中心**。

    支持方以青少年代表为主,列举多项证据:地下水检测出氨氮超标、周边土壤酸化、夏季蝇虫滋生严重影响居民健康。反对方则是几位年长村民,理由现实而沉重:新建处理中心需投资三百万元,可能加重集体负债;且部分老年人不习惯分类,担心执行困难。

    听证会当天,议事厅座无虚席。连卧床多年的赵奶奶都被家人用轮椅推来旁听。主持人明月宣布规则后,双方依次陈述。

    林朵朵作为主发言人走上台,身后大屏播放一段由学生拍摄的纪录片:镜头里,一只海鸟误食塑料碎片后挣扎死亡;一名哮喘患儿的母亲讲述孩子夜间咳醒的痛苦;还有监测员展示近三年空气颗粒物浓度上升曲线。

    “这不是未来的问题,”她说,“是我们正在呼吸的现实。”

    轮到老年代表陈伯发言时,全场安静下来。这位七十岁的退休教师缓缓起身:“孩子们说得对,环境要保护。但我们也不能假装看不见那些跟不上时代的老人。我今年记性差了,今天分了类,明天就忘了。要是因此被罚款,心里难受。”

    他话音落下,不少人点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川举起了手。经允许后,他走到台前,声音不大却清晰:“我们可以设计‘帮扶结对’制度。每个家庭由一名青少年志愿者协助分类,贴标签、教方法,不考核老人个人表现,只看户均达标率。”

    又一个女孩补充:“还可以设置‘绿色积分’,正确分类换取日用品折扣,就像超市会员卡一样。”

    会议室响起??议论声。最终,经过三轮辩论与匿名票决,决议以微弱优势通过:**同意关停填埋场,但增设为期六个月的过渡期,期间全面推行教育+帮扶模式,财政优先保障适老化设施投入**。

    散会后,陈伯拍了拍小川的肩膀:“后生仔,你救了我这张老脸。”

    小川红着脸摇头:“是我该谢谢您愿意说出来。”

    真正的转变往往始于倾听。

    八月中旬,台风预警发布。这一次,村庄不再慌乱。应急响应机制早已嵌入日常体系:监督岗成员按预案分工,有的巡查危房,有的检查排水系统,有的协助转移独居老人。

    深夜暴雨倾盆,狗蛋接到电话:海边?望塔附近出现塌方迹象。他立即召集抢险队,却发现通往观测平台的路已被泥石流阻断。关键时刻,张浩提出启用新研发的“应急物资投送无人机”,装载照明灯与通讯设备飞越障碍,为被困值班人员建立联系通道。

    凌晨两点,风雨渐歇。当最后一辆救援车驶离现场时,摄像机无意拍下这样一幕:十几个孩子挤在村委会值班室,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整理灾害影响初步评估表。他们的衣服还没干透,眼神却明亮如星。

    这一画面后来被收录进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布的《韧性社区建设案例集》。

    九月底,秋阳和煦。国家治理现代化研究院派来专家组进行中期评估。他们在村里住了整整一周,查阅档案、访谈百人、跟踪三次议事全过程。离开前,首席专家在反馈会上说:“你们创造了一种‘低技术高参与’的治理范式。它不依赖宏大叙事,而是依靠持续积累的信任资本。”

    临行时,他特意找到狗蛋:“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们准备编写一本《基层治理实践手册》,想把你们的‘儿童提案十二步法’作为核心章节收录。”

    狗蛋笑着摇头:“别写我个人,写整个村子吧。包括那个曾经反对一切改革、现在天天主动打扫公共厕所的老倔头。”

    专家一怔,随即大笑:“这才是真实的力量。”

    冬雪初降那天,一封来自贵州的快递送到了村委会。杨老师寄来了她班上孩子们的第一份提案??《关于改善宿舍热水供应时间的建议》,附有详细的用水高峰调查表和节能测算模型。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我们也开始打监督分了,满分十分,校长得了八点五。”

    狗蛋把信读了三遍,然后放进抽屉最底层。那里已经收着许多类似的信件:新疆孩子的手绘议事流程图、内蒙古牧区少年组建的草原生态观察队名单、还有晓东姐从云南支教点寄来的照片??一群藏族孩子举着自制的“水质检测合格证”,笑容灿烂。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生长。不是政策文件里的术语,不是媒体报道中的光环,而是一种朴素信念的蔓延:**普通人有权参与塑造自己的生活,无论年龄、身份或出身**。

    除夕夜,全村再次聚在礼堂。这次不是为了看节目,而是举办年度总结大会。屏幕上滚动播放一年来的监督成果:

    -全年共受理提案147件,办结率92%;

    -空气质量优良天数同比增加41天;

    -青少年提出的三项渔业保护措施全部纳入县级规划;

    -治理创新基金孵化项目产生经济效益超六十万元;

    -最令人骄傲的是,全村刑事治安案件连续三年零发生。

    明月站在台上宣布:“根据能力认证考核结果,今年共有十九位村民晋升为‘高级监督员’,其中包括三位未成年人。”

    掌声雷动中,小川和周雨晴并肩走上台,接过证书。他们的脸涨得通红,却挺直脊背,像两棵迎风而立的小树。

    午夜钟声敲响,烟花升腾。狗蛋独自走到观测平台,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下新的一年目标:

    >1.推动建立跨县域海洋生态保护联盟;

    >2.启动“银发智囊团”项目,系统整合老年人经验资源;

    >3.将监督课程纳入校本教材,实现全员普及。

    写完,他抬头望向星空。远处传来孩子们数烟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欢快。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会有阻力,会有误解,会有疲惫想要放弃的时刻。但他也清楚,只要还有人愿意在雨夜里坚持交出那份湿透的报告,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因为看见公告栏上的画而奔跑起来,那么,改变就不会停止。

    春风或许迟到,但从不缺席。而他们所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是在为春天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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