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怎么放过人家了?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开始吧。”
徐冉不打算浪费时间,我知道她其实并不介意我的行为。
以黄纸为底,朱砂为画,描以特定的字符图案,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纸和笔原本毫无力量,画成了符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这中间的原理是什么?”
这是我一直的疑问。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学不学?”
徐冉对我这耐心,相比桑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抛开她教学的态度不讲,我怀疑她要么真的不会,要么就是有所保留。
管他呢!我又不是真的要走这条路,学一点是一点,有了这个心理预期,那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这里多了一点,你是瞎吗?”
“。。。”
“这一撇角度不对,你没老到这种程度吧?”
“。。。”
“你手抖什么!刚才摸那小姑娘怎么不见这样?”
“。。。”
第一次画符的过程,简直是一言难尽,我也知道不能全怪她,我都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没这个天分。
她是直接以图形,在我的意识中展现,不存在误差的问题,不过我的态度不能比她差,待她气性过了,又重新开始指导起我来。
“这辟邪符算完成了?如何检验符的功效呢?”
我们大概花了两小时,地上黄纸都丢了一大堆,最终,终于有一张入了她的法眼,但新的问题马上又出现了。
“就贴在这个门的窗户上,刚好看看效果。”
“你不会是想说,这房间有什么东西吧?”
“废话,这是哪里?我看他在那里爬了很久了。”
“。。。”
徐冉说得若无其事,听完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我踏马也是运气太好了,随便就能遇到。
经她这么一说,我连动作都慢了几分,四处看看啥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在哪个角落。
“你怕个毛啊,就是一丝生前的残念罢了,我吹口气就能让他灰灰烟灭。”
徐冉一脸不屑。
没有办法,我硬着头皮喷了一口水,直接粘在了玻璃上。
怪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原本窗户是关着的,贴上去之后立马便动了几下,然后就再没了动静。
“好了,算你过关了!”
“都是徐师教得好,受教受教!”
我听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啥也没看到,但我相信这世上有灵异存在,只是平常看不到罢了。
这声徐师,我是叫得诚意满满,徐冉听完也大为受用,又跟我又细说了一番其中道理。
“这些东西大多没有意识,只要人魂魄饱满,就根本不会有影响,就怕人生三火飘摇,或魂魄脆弱,就容易被趁虚而入。”
人有人魂,兽有兽魂,所有生命体除了这一身皮肉,内在支撑都是意识,也就是三魂七魄。
正常情况下,人死后散会气魄会自然消散,重归天地。
但凡事都会有例外,有些消散得快,有些慢些,想要继续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心有执念的意识。
到了这个时候,就无所谓善良与邪恶了,都是为了生存。
“至于你说的原理,不一定对你权且听听,符文相当于一把钥匙,最终连接的是所谓的神明的力量。”
徐冉声音带着敬畏。
但凡涉及神明之说,便是无法证实又难以否认。
“所有力量都有代价,或黄纸朱砂,这些都只能算小儿科,有一些是需要献祭的,比如寿元生命。”
徐冉说得神乎其神,我反倒更愿意相信这些,如果真有神明存在,人家凭什么让你白白借用力量?
这天夜里,我们聊了很多,我算是正式接触到这个新的世界,是福是祸?又会怎样影响我的生活,更甚者,又会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带着这些问题终于进入梦乡。
梦中,意识再次飘散,那棵大桑树又出现了。
树叶轻轻摩擦,发出细小声响,衬托出此处的宁静。
通过这棵桑树,我进入了黄土世界,徐冉也从那里跟着我过来,这已经不能用造物神奇来形容了,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呢?
古人将这一切归结为神明,现代也有一个说法,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明,这绝非偶然。
没人敢说这些人愚昧,他们都是一些绝顶聪明之人,也有人说他们是为了获得一个答案,我更相信是他们曾经触碰过了什么。
思绪乱飞之际,这一次什么人都没有出现,伴随着一声哭声,我被吵醒了。
我起身一看,这不是前面那个小护士吗?
“啧啧,佳人落泪,机会可不要错过哦。”
徐冉在一边幸灾乐祸。
我一头黑线,这什么鬼,我又没真的对她做什么!
“我说,咱要不要收一收,等下妆都要花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我今天又无缘无故被护士长骂了一顿,跟你没关系,就想找个地方呆一呆。”
此时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小丫头看起来是一脸委屈,我真觉得夜班护士不是人干的活,一个大姑娘天天熬夜特别容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