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诺再也维持不住脸上平和的表情。
破碎感瞬间就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森冷之色。
阴测测地看着沈宁鸢。
眼里满满都是恶意。
沈宁鸢从来不惧任何目光,不管好的坏的,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人生从来一遭,很多事情,在生死之间早就已经顿悟。
用更为准确的话来形容,就是已经看淡了。
尤其是这种与之不相干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感情在他身上。
沈宁鸢见他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慌不忙地对着守在周围的侍卫说道。
“把他给我丢出去。”
纪云诺双眼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话。
她,她怎能做出如此之事?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等他有所反应,只见周围的侍卫在得到了命令之后,立刻就围了上来。
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意思不言而喻。
若不主动一点识趣离开,就别怪他们动用武力了。
纪云诺自然看懂了,侍卫们脸上的表情。
伸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沈宁鸢。
“沈宁鸢,你,你真是好样的……”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上前一步,直接拎着他的衣领。
就如同拎小鸡仔一样,拖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在他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纪云诺面对如此遭遇,满脸骇然之色。
做梦都没有想到,沈宁鸢居然会如此对待他。
好!
真是好极!
沈宁鸢越是如此惺惺作态,他越是不会善罢甘休。
定要将今日之屈辱,尽数奉还于她。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沈宁鸢此时并不是他心中所想。
如若知晓,估计也就只会说,怪不得姓纪呢。
一样拥有纪家人的劣根性。
骨子里一样偏执,自私利己。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云诺目光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院门,似乎要把上面盯出两个窟窿眼来。
眼底恨意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才愤愤离去。
沈宁鸢吩咐人,把院门的门栓别上。
否则一天到晚,光是应付这些找麻烦的人,就已经心累了。
沈宁鸢回到屋内,坐在案几前,研墨练字。
每当她心情极度烦躁之时,就会练字来平复心情。
若不是因为,害怕节外生枝,不能顺利离开安宁侯府,今日又怎会咽下这一口恶气。
但沈宁鸢也不是好惹的。
纪云诺故意来恶心她这么一遭,等到成功离开后,绝对要千万倍地奉还给他。
沈宁鸢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偿之的原则。
若是遇到事情一再的忍让,绝对会让别人看轻,从而会有无数的麻烦涌来。
时间匆匆,眨眼间,两个时辰过去了。
沈宁鸢用完小厨房特意准备的午膳,慵懒随意地靠坐在软榻上休息。
脑海中这是在思索着。
弋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啊!
之前早就已经打点到位了。
京兆府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眼色,不办和离的登记之事吧。
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一团。
可左等右等,时间又匆匆过去了一个时辰。
弋鸽依旧还是没有任何音信。
沈宁鸢紧皱着眉,心下越发的不安。
稍稍思索了一番后,招来了侍卫,询问道。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禁卫军还在守着吗?想办法帮我联系一下谢挽舟。”
能够在这时候,留在身边的侍卫,全部都是忠心耿耿,只忠于她一人的。
对于谢挽舟的事情,自然也知晓。
侍卫见状,凝眉思索了一瞬。
“禁卫军已找到确切证据,证实纪云川有通敌叛国之嫌疑,只是现在并未找到他,所以安宁侯府中的一切,将会维持原状。”
沈宁鸢听到这话,神色略显诧异。
难道谢挽舟没有把消息放出去吗?
纪云川早已葬身火海了呀!
想要找到他,就算是把整个侯府,甚至于整个京城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
只是这一消息,并不能由他们透露出去。
只因一个不好,很有可能会引火上身。
万事还是小心为主。
不要节外生枝。
沈宁鸢思索良久后,悠悠地叹息了一口气而后道。
“好,我知道了,派人去寻一下弋鸽的踪迹,让她去京兆府办事,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未有任何音信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侍卫领命退下。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又过去了一两个时辰,弋鸽依旧是没有任何音信。
而且谢挽舟那边也没有找到人。
事出反常即有妖。
沈宁鸢心神越发不宁。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