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看到依火奶奶东西卖的不错,也都来了精神。
毕竟靠山吃山,大伙家里的野生蜂蜜,野生三七粉等等,真的是吃不完,也用不完。
但靠摩托车运出去也不知该往哪里兜售,有时候在县城蹲一天也不见得能买出去,最后又风尘仆仆地扛着东西回来。
久而久之,除非品相非常好的,寻常的他们都懒得采集了,毕竟吃不了那么多。
但有门道销出去又不同了。
吉克和木呷学会开车以后,第一件事就出去找收购点,帮忙把寨子里的山货推销出去。
这一年多大伙从个人单打独斗变成群体共同致富,齐心协力采集东西,毕竟东西多了才好找收购的门路。
这不,外头晒场的菌菇,三七粉就是集全村之力整的,等卖了钱再一块分。
这一年多,大伙都赚了不少,甚至还买了电视,冰箱等等,生活也算赶上现代化了。
所以三年前渴望的牛奶、糖果等物资,现在都稀松平常了。
本来依火奶奶只是想让颜颜了解一下农家吃的用的,没想到她那么捧场,竟然要打包带走。
在哪儿卖不是卖啊,而且这里卖了还省得吉克带出去了呢。
依火奶奶也没矫情,点头同意了。
颜颜买的正开心,大门突然被推开。
接着是阿依尖叫声:“哥,你怎么了!”
“奶奶,出事了,哥哥出事了!”
两人立刻放下东西出来。
只见庭院里躺着一个人。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乌黑,甚至还口吐白沫,眼球向上翻。
一看就中毒,或者癫痫发作。
依火奶奶脸色一变,指挥着阿依:“你去叫毕摩以及长老们过来,蛇祖又发难了。”
“好。”阿依当即起身往外跑了。
颜颜刚想靠近那男子,依火奶奶呵斥:“你别过去。”
说完,她回房从客厅摘下一个羊角壶,来到拉莫身边后,她把羊角壶的水倒出来,劈头盖脸就泼到拉莫脸上,一边泼一边念念有词。
“蛇祖保佑,恶灵退散!”
“蛇祖保佑,恶灵退散!”
“蛇祖保佑,恶灵退散!”
……
没一会儿,颜颜就闻到了浓烈的雄黄酒的味道。
她挑眉,倒是没想到奶奶竟然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对付眼前情况。
但神奇的是,这种方法似乎真的管用。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狰狞,至少不再口吐白沫,眼球也不再向上翻了。
颜颜还想再看的仔细些,门口又有人过来。
是六七个中年人。
他们似乎很熟悉这种情况,当即把拉莫给扛走了。
依火奶奶也顾不上颜颜,匆匆跟着离开。
“他们……去哪里?”颜颜有些担心。
阿依眼疾手快拦住了她:“蛇祖降罚,要去祭坛求谅解才可以,外人不能靠近祭坛,否则蛇祖会更生气,降下更严重的惩罚。”
言下之意,让颜颜止步。
颜颜欲言又止,但在人家地盘上,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吉克和顾隐年也闻讯赶来了。
了解情况后,吉克也阻止:“阿依说的对,祭坛不是你们能去的,什么也不要做,在这里呆一晚,明天立刻走就是最好的帮忙。”
“吉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现在的村子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胖子皱眉,满脸的疑惑。
虽然说时间会改变一切,但没道理改变村子的氛围啊。
想当年他刚进村时,村里虽然落后贫穷但却非常祥和,就跟世外桃源似的。
可这次再来,总感觉大伙脸上都有愁容以及隐隐的惶恐不安,就像是陷入什么恐怖诅咒或者梦魇似的。
明明生活改善了,物资都充沛了,怎么反而惴惴不安了呢。
“你别问了,不是你们能管的。”
“我们能管!”胖子斩钉截铁:“就算不能管,关心一下也不可以吗?你不说那我等会儿去问毕摩,哪怕得罪他,被永远留在村子,或送进哀牢山献祭蛇祖我也不怕。”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吉克听到他说要献祭蛇祖当即变了脸色,立刻打断胖子。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吉克看到了放在院子的羊角壶,当即取来,冲胖子洒去,以求驱逐晦气。
“干嘛啊……”胖子一脸莫名:“你当撒圣水呢。”
“它可比圣水厉害的多,是我们世代用来驱逐邪祟的。”
“雄黄酒?”胖子好吃,煮饭不行但品鉴还可以,他嘴上沾惹了不少,当即呷吧起来。
吉克点头:“雄黄和酒都能驱邪,除此之外,还有童子尿,牛眼泪等等。”
“呸呸呸……”胖子变了脸色,到一旁催吐去了。
阿依看着眼前一切,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胖子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啊。
“吉克兄弟,我知道我们对你来说就是陌生人,但我们不是坏人,而且也有些能耐,如果你能信任我们,或许可以跟我们说说情况,说不定我们能帮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