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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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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明诚回忆录》(二)
    话是这么说,可我也不能真的心安理得地躺平。

    我知道的,不论是好友还是兄弟,若身份地位悬殊,迟早有一日会渐行渐远。

    我不想这样......

    可还没等我想好如何另辟蹊径,就从大哥口中得知玉衡弟弟不是弟弟。

    我:O.o???

    那我过往生活中,偶尔邀玉衡弟、妹妹一起去嘘嘘......算什么?

    算我命大?没被二叔二婶打死?

    可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没等我郁闷多久,我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科举,历来只允许男子参考。

    小玉衡是姑娘家啊啊啊啊!!!

    天菩萨,爹娘叔婶还有祖母大哥,怎么也不拦着点!

    小玉衡还小不懂事,他们也不懂吗?

    我真的是两眼黑了又黑,果然这个家只有我谢明诚是靠谱的!

    可今上圣旨已下,小玉衡若不科举,便算是违抗圣命。

    到如今,好像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过小玉衡已参加过县试,想来福娃娃自有其‘仙法’可‘忽悠’负责搜身的凡夫俗子们。

    在去武陵郡参加府试的一路上,司大人讲解了许多兵法。

    我第一次觉得那些之乎者也,倒也不全然乏味难记,还十分有趣。

    至于之后的府试成绩,咳,不提也罢......

    相较于预料之中的名落孙山,临沅的暴雨才更让人猝不及防。

    哪怕庄大人提前布防,可漏水倒塌的房屋依旧数不胜数。

    我见废墟之中,额头流血的妇人,颤抖着双手撑起一小块空地,房梁压其身,而她身下襁褓中的稚子却安然无恙。

    我见瓦砾之下,没了气息的老夫妻,双手紧握在一起。

    我见残垣之上,以手为镐快速挖掘的年轻人......满手鲜红,痛哭流涕。

    我见天地万物,世间众生,惟底层黎民最苦。

    我随着神武营的将士,奔东跑西,不知疲倦。

    我恨不能如话本子里的仙人一般,吹毛成人,处处是我分身。

    哪怕将士们没日没夜修补河堤,沅水还是倒灌城中。

    好在没两日,大雨终于止住了,可真是太好了!

    随着沅水一起灌入城中的,还有河中各种鱼虾。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不是用看的,绝不是因为被不长眼的螃蟹夹了脚!!

    痛,太痛了!

    我说的不是脚痛,是心痛!

    我被赵峥赵将军收徒,此后山高水远,哪怕每月休沐放假,仅数日光景我也赶不回江陵。

    我不想离开家,离开亲人,可我知道我必须离开。

    人生不过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大哥,小玉衡,我会努力追赶上你们的!

    在神武营中的日子,朴实无华,每日晨起操练,之后听将军讲解兵法。

    有时不知是一日循环了无数次,还是数年如一日。

    次年,交州一带发生蝗灾,农户受灾严重。

    好在朝廷赈灾及时,未让百姓流离失所,卖儿鬻女,易子而食。

    与交州接壤的万象国,同样也受蝗灾,却没有交州百姓一样好运。

    是以,万象国就像茅坑里的绿头苍蝇一样,不时出兵骚扰我国交州,抢了粮食就跑,简直烦不胜烦。

    呃,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如此说来我大梁岂不是成了......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永平五年,神武营奉命南下支援。

    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杀人。

    只记得长刀横扫过敌人的脖颈,而后一片滚烫的鲜红喷洒在我脸上。

    视线受阻,精神恍惚之时,未能及时察觉右侧又有新的敌人涌上前来。

    幸而身后的同袍及时拉我一把,弯刀擦眉而过,留下须臾的冰凉,随之而来的痛将我彻底惊醒,再顾不得迷茫与手软。

    我只想活着,活着回家,仅此而已。

    好在万象本就是个小国,惟战象可算得上棘手。

    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象亦如此。

    兵书有云: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因其弊而避之。

    战象于开阔平地勇猛,于山林狭隘之处行动迟缓。

    我军扬长避短,加之万象国本身因蝗灾治理不善,进而导致灾荒粮草不足。

    万象耗不起,也打不过。

    被我军连破数城之后,万象国国君派使臣求和。

    只是在最后一场战役,我不慎被漏网之鱼用毒暗器偷袭,险些去见了太奶。

    午夜迷迷糊糊醒来之时,胡乱抓了一把玉衡给的药服下,发热才渐渐退去。

    卧床养伤之时,除给玉衡雕些个小玩意,也常看兵书复盘此次战役可有完善之处。

    等到神武营大军回营之日,按律伤兵可留城养伤,我却是不想再等。

    听闻乡试之后玉衡回江陵途中,遭遇废敌余党刺杀。

    虽是无事,但仍不免忧心。

    果然这个家没我不行!

    师父将我大骂一顿,却还是允了我随大军一起回荆州的请求。

    大军拔营启程之日,交州南部百姓夹道相送十数里。

    有呜呜哽咽者,亦有跪地高呼感谢者,更有朴素农户举着吃食强塞入士卒手中。

    虽有军令不可收平民一丝一毫,但抵不住其实在热情似火,直接把饼子往人嘴里塞......

    我看得着实难受。

    万象国受蝗灾之扰,梁国与其接壤,又何尝能够安于一方。

    先经蝗灾,后又战乱,谁家有粮可多到白白送人......

    更何况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平乱本是士兵应尽之责。

    若归咎到底,朝廷俸禄还取之于民。无民则无国,亦无士与卒。

    风沙迷人眼,怒火心中烧。

    我恨不能当下调转马头,带兵南下一路杀进万象国王都,将那不作为的国君吊起来狠狠揍一顿。

    以上并非我的臆想,若非北面匈奴不老实,南下并州边塞屠城。

    为避免两线作战,军饷开支巨大,朝廷也不会那轻易放过万象国,仅割地赔款作罢。

    回程一路上紧赶慢赶,终是在年关前抵达江陵。

    那日琼花乱舞,却怎也浇不灭我心中思念的火焰。

    弃笔从戎,卫大国,亦为小家。

    绝非因我于科举一途,行得太过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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