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伊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呃……我是他嫂子。”
郁琼:“……”
“要不,你先牵它出去走几圈试试?”郁夕凑上来,语气怜悯:“它估计也觉得寂寞,饲养员顶多让它出去放放风。”
“那么久没跑圈,再待下去要抑郁了……”
饲养员跟上来,无奈道:“不是我不让它跑圈,是它不让我骑啊……”
“这位小姐可以试试,它看起来很喜欢你。”
顾凌伊眨了眨眼,面前的马儿噘着它厚软嘴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不时做着搞怪的表情。
它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纵使郁琼不愿承认,但银锋的状态就是在说它喜欢眼前的人。
“既然你们有缘,那让它载你跑几圈也无妨。”郁琼丢下一句不辨虚实的话,兀自出了马厩。
“这……可以吗?”顾凌伊抚摸马颈的动作不停,晶亮的眸子透着几分期待。
她也很喜欢这匹马,简单来说就是‘投缘’。
“当然可以啊!”郁夕淡然道:“银锋虽然是认傅遇白为主,但它是我们郁家的马,只要它自己愿意,谁骑都行!”
顾凌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选它。”
在给银锋上马鞍的时候,它似乎已经跃跃欲试,四条腿有节奏地踩踏着。
顾凌伊在一旁看饲养员给它上装备,好奇地碰了碰郁夕:“郁家的马?怎么会认傅遇白为主?”
“他经常来?”
“小时候经常来……”郁夕摸着下巴,“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那时候我还不住郁家。”
两人牵着马往跑道走,郁夕谈起过去,“我和我爸妈一直住在外头,只有一些特殊日子才会回郁宅。”
“一直到我成人礼后才正式搬回郁家……”
“噢……”
顾凌伊随口应了一声。
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想法,但架不住郁夕自己想说。
“我大伯父一家刚搬去国外,我爸就领着我们回来了,我估计我爸和我大伯父关系不好!”
顾凌伊:“……”
这种豪门秘辛是可以说的吗?
郁夕:“我堂姐性格跟我大伯父一样,对谁都很拽……”
“但是!”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她对你老公可就不这样了……”
“嗯?”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郁夕压低声音:“她对你的敌意!”
顾凌伊点头。
郁夕自顾自地说着:“她喜欢傅哥哥很久了,明知道傅哥哥和顾家有婚约她也没放弃!”
“我姐一直觉得两家的婚约可以由傅遇白去履行!这样她就有机会了。”
顾凌伊:“……”好像是这样没错。
这么一想,傅临渊为什么会娶她?
他对她是什么感情?
两人从见面到领证甚至都没到一个月,他拿捏她的各种喜好,恰到好处地把她收入囊中。
而她对他渐渐产生依赖,理所当然享受他给的一切,似乎从未想过两人走到一起的缘由。
郁夕没察觉到顾凌伊变化的情绪,还在绘声绘色地说着。
“我姐也不想想,傅遇白那种精神状态怎么可能去联姻!当然还是得由傅哥哥去履行啊!”
顾凌伊疑惑:“傅遇白不是挺好的吗?”
除了第一次是在仙江医院见面以外,最近两次看到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就不久前还在跟顾家两个哥哥拌嘴呢!
“那是现在……”郁夕掩唇,声音压得极低:“傅遇白受过精神创伤,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
“说起来,还跟我堂妹有关……”
这件事过于沉重,郁夕摆了摆手:“还是不说了!”
顾凌伊扬眉,适时转移话题:“教我骑马吧!”
两人在跑道外的空场教学,黄土地在马蹄下溅起尘沙。
郁夕先是示范了一遍上马的姿势,手扶马鞍脚踩马蹬。
顾凌伊有样学样,轻轻松松地翻身上马,她拉起缰绳,牵制住蠢蠢欲动的银锋。
烈马在她的胯下乖顺无比。
郁夕看得目瞪口呆,“你确定你第一次骑?”
怎么看起来跟有肌肉记忆似的。
顾凌伊低垂着眼,也觉得奇怪。
不只是上马动作熟悉,当她扶上马鞍的那一刻,后面所有的步骤都在脑海中自动生成。
小腿该怎么发力,该怎么起坐,该怎么握缰控马。
她通通一清二楚。
可以肯定的是,原身也没骑过马。
那这种熟练感是哪里来的?
总不会是她骑丧尸骑来的吧?
“先等等!”郁夕下马去找饲养员,“得牵着走几圈等跟马熟悉了你再自己骑。”
顾凌伊配合地点点头。
她坐在马上原地等了一会儿。
不远处,炽亮的灯光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踩着黄土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与郁夕和饲养员打了个照面。
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来的人变成了傅遇白。
郁夕兴冲冲道:“伊伊,让遇白牵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