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微张唇表露惊讶时,蓦地感受到太阳穴处落了一道冰凉锋利的眼刀。
    缓慢偏头看去,男人身上散出肃冷感。
    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两个字——
    啰嗦。
    见状,简樾默默闭上了嘴。
    今天是6月2日,周日,姜莱用完早餐看到靳盛时指尖滑动着手机时,她随口问了句。
    “你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闻声,男人懒洋洋扫她一眼,“你有事?”
    姜莱摇头,笑靥如花道:“没有。”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她单手撑着下巴,心情很好地汇报战绩,“今天早上,你继母喊我去给她敬茶,她设计陷害挑拨咱俩关系,甚至还想烫伤我,然后,我将计就计,将那杯滚烫的茶凑巧泼她脸上了。”
    凑巧这个词用得很巧妙。
    听完,靳盛时全程淡定。
    但简樾听到,却是目瞪口呆,他表情惊恐,“你把滚烫的茶泼谢思婉脸上了?”
    姜莱懒懒打了个哈欠,“啊。”
    下一秒,简樾语重心长道:“你完了。”
    姜莱没get到他的意思,“什么完了?”
    简樾,“你初来乍到,可能压根不知道靳老头对谢思婉有多么的宝贝,平时她磕一下碰一下,靳老头都有雷霆大火要发,现在你这才刚进门,就敢对谢思婉如此猖狂,我看你这八成啊……等他出差回来,要被他挫骨扬灰。”
    都到挫骨扬灰的地步了吗?
    这么夸张?
    考虑到简樾有夸大的成分在,姜莱眼巴巴看向靳盛时,“老公,这是真的吗?”
    她生了张又纯又妖的脸蛋,这是两种风格,按理来说,很矛盾,可偏偏在她身上,半点违和感都没有,起了逗弄的心思,靳盛时身子后仰,散漫开腔道:“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可能性都超过百分之五十了!
    那她这岂不是妥妥的送死节奏。
    本来刚才在谢思婉那占了上风,她这心情还挺美滋滋的,可现在这会儿,她心口只剩下忐忑,在这偌大的靳家,除了靳老爷子,也就靳盛时他爹最大了吧。
    如果他要灭她,谁还能护住她呢。
    想到这,她咽下紧张的唾沫,双手也在自己未曾察觉到时,悄摸伸过去拉了拉靳盛时的衣袖,她扁嘴可怜兮兮撒娇。
    “老公,你会护着我的吧?”
    靳盛时扫了眼她拽住自己衣袖的纤细指尖,嘴角溢出半丝浅淡的懒笑,“你猜。”
    姜莱微愣,猜?
    她猜他大爷!
    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荡,品到几分猫腻后,姜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唬住了。
    当下第一秒,她直接撒开拽住靳盛时衣袖的手,好恶劣闷骚的男人,吓她好玩吗?
    不想被他俩耍着玩,姜莱直接摆烂靠在椅背上,“哦,随便好了。”
    “挫骨扬灰就挫骨扬灰呗。”
    见状,简樾不可思议,“你心态这么好?”
    姜莱哂笑,“不然呢。”
    她这般,简樾无话可说。
    知道她没上套,他也懒得装了。
    而是认真相告,“虽然不至于挫骨扬灰,但你今天这事做得冲动,不管是靳老头宠谢思婉,还是碍于面子,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可能是吃得太饱了,姜莱手抵在唇边,再度打了个哈欠,“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
    “你泼的谢思婉,不是你该考虑的?”
    姜莱反问:“这难道不是你哥该考虑的吗?”
    简樾,“……”
    她这话反问得理所当然,靳盛时挑眉睨她,漆黑幽邃的瞳眸里漫着玩味。
    她现在这性格倒是生龙活虎不少。
    还挺会甩锅。
    甩锅本人大概嫌他们无聊,稍稍整理了下着衣裙后便起身上楼去了。
    待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简樾略有几分惆怅地说,“哥,我嫂子搞谢思婉,泼她一脸热茶,爽是真挺爽的。”
    “但靳老头也是真难对付,你说,万一谢思婉吹吹枕边风,那嫂子岂不是会被针对。”
    相比较他的惆怅,靳盛时倒是淡定得很,“你觉得,她上了我们这艘船,能不被针对吗?”
    听到这话,简樾恍然大悟。
    是啊,被针对是必然的。
    不过就只是时间快慢罢了。
    -
    当天下午,姜莱揣着黑金卡,带着三保镖进了京市最繁华的购物中心。
    她现在就只剩下五年的活头了。
    如今,好不容易手里揣着钱,她必然得体验一把有钱人的购物快乐呀。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这一幕。
    抵达服饰区,姜莱豪言,“买!”
    抵达美妆区,姜莱豪言,“买!”
    抵达鞋区,姜莱豪言,“买!”
    抵达金区,姜莱豪言,“买!”
    抵达表区,姜莱豪言,“买!”
    抵达包区,姜莱豪言,“买!”
    ……
    一通逛下来,她所购入,得用卡车运了。
    而与此同时,在高尔夫俱乐部的靳盛时,此刻正被几个好兄弟调侃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