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一族,已被斩杀一空。从此以后,再无绝对的力量取而代之。
这一次不仅是为了救段文鸯,也为了清扫京都。她不走,他们就不会跳出来。
毒瘤应尽早拔除,南楚才能轻松上阵。
其实,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贾谊没有令她失望,无论是处理方式,还是处理速度,都已极尽完美。
特殊时期,当特殊手段。
只有血腥才能镇压一切异心。
遥想当年的贾仁,从一个贪生怕死的谋士,因为长安的一席酒话,变成了尸骨累累的大司马。如今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遗志。
宁皇时常感叹,贾谊之才,与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吹起了她的发丝,更吹荡了她的心。
贾仁曾说,如果地府十八层地狱,他死后将会入十九层。
而她,也将会入十九层。
悔吗?不悔。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而对于她,长安既是伯乐更是喜欢之人。
她有野心,更有抱负。
如果不是长安,她早已死了。
皇家的残酷,不论亲情,只有权利。
于私而言,段文鸯不能死,那是她和长安的纽带。私心、私情,皆要力保于他。
于国而言,段文鸯更不能死。吞大宣,灭北齐,统一修真界,没有他,那是不可能。南楚的柱石,并不为过。
江雪没回,证明战斗没结束,更证明段文鸯没死。
一切都会好的!
大军前行,一路风尘。
当南楚大军进入亿城之时,已是午夜时分,但城中百姓得闻此消息,欢呼雀跃。在外督战的廖梦秋立即回城,跪在地上。
“臣,廖梦秋有负圣恩。”
宁皇轻轻的扶起他,并说道,
“你已尽力,非战之罪。”
一句非战之罪,廖梦秋泪流满面。
宁皇下令,立即休整,天亮强攻。
当得知战场消息之时,宁皇又召来克尔克孜族的队长问寻消息。
当战势之图挂在墙上时,宁皇明白,九国盟军布置的是虎钳之势。
周星苒和李小白的军队被挡在两侧,廖梦秋的军队被隔断,中间龙骑军被阻挡,段文鸯的军队被围困在飞龙谷。
飞龙谷被大阵掩盖,即使克尔克孜的鹰也难探其一夜。
“皇上,只有突破九国盟军的阻拦与龙骑军汇合,才能有所作为。”
宁皇转头便问兵部尚书王知诚,
“王尚书,你有何计策?”
“皇上,南楚和盟军打到现在,已知根知底。战法虽有用,但作用不明显。现如今拼的是决心,更是不怕死的勇气。廖先生所说非常有道理,一鼓作气,攻破阻拦与龙骑军汇合。携胜利之势,再击盟军,赢救大元帅。”
宁皇思索片刻,便说道,
“陈指挥史,朕令你为先锋大将,不惜一切代价,撕开敌人防线。明日一早,朕亲自督战。龙纛所在,决不退步。”
所有将士齐齐跪伏在地,廖梦秋大声道,
“皇上是南楚之基础,如若不测,后果不堪设想。臣,恳请陛下,以天下为重,以护龙体。南楚百万将士,舍身忘死,决不放弃。皇上,请落坐亿城,看将士战胜归来。”
其余诸人高呼,
“望陛下三思!”
宁皇双目凝神,龙气翻滚,气势汹汹。
“朕意已决,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开战!”
宁皇没有废话,只有决心。
当所有人退去之后,大太监冯保走了进来。
“皇上,真要如此吗?”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既然要赌,就把一切压了下去。”
“我们有圣。”
“圣盟存在,圣者不可主动出手,主不可主动伤人。何况,圣人也有圣人的对手。”
“我会护皇上周全。”
“冯叔,辛苦你了。”
“我的这一条命是画圣所救,一身本领也是他所教。如今,他的弟子所需,我责无旁贷。何况,这些年你给我的,已足够多。”
“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是生死危机,我不会出手。”
说完之后,他隐身在黑暗之中。
这几日的强攻,让盟军损失惨重。不仅修真界死伤无数,就连九国盟军已损耗一半。
这些都是九国的精锐,那些将军都有所怨言。
陈金惠也是很无语,就差一点,段文鸯就死了。
再次找到张执事,就见他冷笑不止。
“废物,大好机会都没把握住。”
“天不随人愿。就让他段文鸯苟活一段日子。”
“没时间了,援军已来。”
听到此消息,陈金惠连退三步,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有两日吗?
“世事并非一成不变。”
“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陈金惠有些慌了。他是九国统帅,近两百多万精兵,打成这样,有何颜面见国君。
他死不要紧,父母妻儿怎么办?家族怎么办?
见陈金惠如此无用,张执事更是从心底瞧不起。
顺风时意气风发,逆境时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