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易随即接话。
“这话说的我深有体会!温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管以前是多么风云的人物,但终归是个人,还让你们带了这么多贵重东西回来,我真的太感激了,阿彦,萱萱,你们可得好好孝顺老爷子!”
“嗯,我们知道,爸。”温彦和姜芷萱同时应道。
“温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姜眠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目光在温彦和姜芷萱脸上来回扫视,带着温柔的笑意,“温爷爷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表面上非常严肃,实际上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尤其是那天晚上,他跟我说温彦坐在餐桌上的时候特别安静稳重,还以为是我家矜怀坐在这儿呢!”
她指着温彦给姜芷萱夹菜的手,又指指他端坐的姿态。
“看看,看看,这倒水的姿势,这说话的神态,连吃饭的速度都一样了,以前的温彦那是一句话就要暴跳如雷,跟人不耐烦。”
她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温彦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姜眠,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可不是取笑,温爷爷跟我说的都是实话罢了。”姜眠瞪大眼睛,转向温矜怀,“矜怀你说是不是,你家的温彦是不是变了好多?稳重了,像个大人了,还有芷萱。”
她又看向姜芷萱,眼神柔和下来。
“芷萱不同往日,看着更有底气了,今年过年我们一定可以团团圆圆的聚在一块,解除所有误会!”
温矜怀在妻子灼灼的目光下,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温彦身上,给出了一个简短却分量极重的评价:“嗯,表现不错。”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表现不错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无疑是对温彦这一周乃至近期变化的最大肯定。
温彦的心头猛地一热,一股暖流夹杂着被认可的激动瞬间涌遍全身。
能得到哥哥如此明确的肯定,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姜芷萱,发现她也正看着他,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和同样为他感到高兴的光芒。
姜州易不由得更是老怀大慰,眼圈都有些发红,连连点头。
“好,好啊,老爷子认可你们的天大的好事,长大了,都长大了,看到你们这样,我这心里头,比什么都踏实!来,咱们喝一个!”
老人激动地举起了手边的小酒杯。
“干杯!”
众人笑着举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在温馨的小院里回荡。
晚饭后,姜州易兴致极高,非要拉着温彦下棋,温矜怀难得也凑了过去。
温彦这次没有抗拒,主动摆好棋盘。
姜州易和温矜怀对弈,温彦则在一旁观战,神情专注,偶尔还能插上一两句不算成熟但看得出认真思考过的看法,让姜州易颇为惊喜。
姜眠则拉着姜芷萱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椅上聊天。
晚风轻柔,月色如水。
“芷萱。”姜眠压低了声音,“现在心里还有心结吗?”
姜芷萱回想起在老宅的点滴,唇角带着柔和的弧度:“我以前太自卑了,爷爷只是比较严肃,再加上以前的事情,对我和父亲有些看法也很正常。”
她看了一眼灯光下正凝神看棋的丈夫,眼中是满满的温柔和信赖。
“而且阿彦做得很好,非常照顾我,他不喜欢下棋,但是为了得到爷爷的认可,陪爷爷下棋,虽然不太懂,但看得很认真,爷爷还指点了他一句呢。”
“老爷子就这么两个孙子。”姜眠声音温温柔柔的,“只需要温彦有一点点改变,老爷子就会疼他。”
她由衷地为妹妹高兴,又拉着姜芷萱的手。
“芷萱,过去就当做过去吧,我们的生活应该往前跑,跟以前都不一样了,而且你现在就是姜家的主心骨。”
姜芷萱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轻声说:“比起爷爷的认可,姐姐的认可更让我安心。”
夜深了。
姜州易年纪大了,熬不住,先去休息了。
温矜怀和姜眠也准备去客房。
温彦和姜芷萱送他们到客房门口。
“你们早点休息。”温彦说道。
温矜怀点点头,目光在温彦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他身边的姜芷萱,破天荒地多说了一句。
“在老宅,你们做得不错。”
温彦再次听到大哥的肯定,心里暖暖的:“嘿嘿,谢谢哥。”
姜眠则抱了抱姜芷萱:“芷萱,晚安,明天早上我要吃你做的葱油拌面!”
“好,姐晚安。”姜芷萱笑着应下。
关上客房的门,温矜怀脱下外套。姜眠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忍不住感叹:“真是没想到,爷爷认可芷萱和温彦了,我以前就想有个妹妹,现在终于得偿所愿,还有些激动呢,而且以前总觉得温彦不讨喜,做事冲动,毛毛躁躁的,你看他现在,说话做事那股沉稳劲儿,跟你还真有几分像了。”
温矜怀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月色下静谧的小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