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个巴子!”
    张新又笑又骂,“李稚然你出息了啊!”
    “竟然连老子都给骗过去了!”
    随信而来的天子信物做不得假。
    信中的笔迹又确实是郭嘉的。
    二者结合,基本可以确定,刘协真的没被李傕抓走。
    联系到马腾这个本不该出现在长安的人,张新很快就明白了,李傕为何会声称劫走天子。
    无非是骗马腾为他卖命罢了。
    “奉孝也真是的。”
    张新看着信中的内容,骂骂咧咧。
    “哪有细作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的?”
    “这下被人一锅端了吧?”
    “害我白跑一趟!”
    昨日进城之时,张新先是和马腾对战,又见了郭汜和皇甫嵩,接着就得到了刘协被劫的消息。
    心急之下,他的注意力全在肃清城内,和探查李傕大军的动向上。
    根本想不起来还有郭嘉这么一号人。
    今日追击,冷风一吹,他也有点纳闷。
    我没空去找你,你咋不派人来找我呢?
    得,现在全明白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典韦抱拳祝贺。
    他日日跟在张新身边,当然知道天子对于自家主公来说,有多重要。
    如今张新得偿所愿,他也十分开心。
    张新哈哈大笑,对使者说道:“你远道而来辛苦,下去领赏,歇息吧。”
    “多谢宣威侯。”
    使者行礼告退。
    “老典。”
    张新又看向典韦,笑道:“去,搞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冬季寒冷。
    他这几日为了刘协,每日都在疾行。
    数百里的冷风吹下来,身子从内到外感觉都是凉的。
    好在今年冬天没有下雪,否则还要更加艰难。
    如今大侄子确认无恙,他已不必再追。
    该泡个澡暖和一下了。
    至于李傕和马腾?
    那点残兵败将,已经不必理会了。
    他们若回凉州,自有诸侯收拾他们。
    以凉州的环境,二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若想留在关中,那就只有向朝廷请降这一条路能走。
    此次勤王之战,虽然过程全错,但结果却是对的。
    关中,定了!
    “诺。”
    典韦令人搞来浴桶热水,张新美美的泡了个澡之后,呼呼大睡。
    次日中午,张新醒来,神清气爽。
    “老典,搞吃的来。”
    张新喊道:“我饿了。”
    “主公。”
    典韦进来,“今日一早,马腾就派了使者过来求见。”
    “那时主公正在休息,末将便让他先候着。”
    “主公是先吃饭,还是先见马腾使者?”
    “先吃饭吧。”
    张新起身来到院子,刷牙洗脸。
    如今马腾势微,遣使不过求和罢了。
    晾他一晾,自己正好可以趁着吃饭的时间想一想,要怎么和马腾谈条件。
    “诺。”
    典韦挥挥手,一旁的亲卫会意,下去准备饭食。
    “对了,马腾使者过来,有没有说什么?”
    张新含了一口盐水,咕噜咕噜。
    “有。”
    典韦点点头,“他说马腾把李傕杀了,还有李傕的从弟李应、李桓、儿子李式、侄子李暹、李循,以及外甥胡封等人,此次一并献给主公。”
    “噗。”
    张新一口盐水喷了出来,转头看向典韦,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他把李傕......一家都杀了?”
    “昂。”
    典韦确认道。
    张新顾不得再吃饭,胡乱的擦了把脸,快步走到县衙正堂。
    马腾使者正在堂内坐等,他身前的案上还摆着两排木匣。
    使者见张新来到,连忙起身行礼。
    “小人拜见骠骑。”
    张新看着使者,面无表情。
    “马腾把李傕一家都给杀了?”
    “正是!”
    使者满脸堆笑,“我家主公于郿县听闻李傕作乱,便领兵前往长安。”
    “主公本想襄助朝廷,不曾想却在城中与骠骑发生误会。”
    “昨夜,主公已斩杀李傕及其党羽,特遣小人前来面见骠骑,消除误会。”
    张新闻言略微有些失神。
    李傕,就这么死了?
    使者见张新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骠骑,骠骑?”
    张新回过神来,勾了勾手。
    典韦会意,将使者案上的木匣依次放到张新案上。
    张新逐个打开查看,在看到李傕的人头之后,心中五味杂陈。
    无论怎么讲,二人都有一段共事的交情在。
    况且董白还是李傕送过来的呢。
    董白......
    妙哇!
    嗯,这个情分,张新不能不记。
    李傕这人虽说粗鄙了些,对他却是十分尊重,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之辈。
    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起兵,最后迷失在了权力之中罢了。
    “你个憨货!”
    张新沉默片刻,突然破口大骂,“你若没有把握赢我,直接降了便是,何苦如此?”
    “难道我还保不住你一条贱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