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炫耀老婆孩子!”苏喆气笑了,掷去一片枯叶。
苏昌河接住枯叶,握在掌心碾成齑粉,“喆叔莫气,我资助你去花楼。”
苏喆:“……”
小孩子面前嘴上没个把门的!
苏暮雨摸摸核桃酥的头顶,小孩子头发软软的,摸起来特别柔顺。“干爹和你玩。”
他站到两丈外,脊背微弯,“可以开始了。”
核桃酥举起小球,往干爹的方向一扔。
她力道小,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小小的抛物线,落到地上,滚啊滚,滚到苏暮雨的脚下。
苏暮雨灿然一笑,夸奖道:“有进步!”
核桃酥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捂了捂脸。
“她还会害羞?”苏喆惊讶地张大嘴巴,“害羞起来更灵动了。”
无论咋样,就一个字——夸!
大夸特夸不断夸!
目前年轻一辈只有这么一个小宝贝儿,简直是所有人的心头肉、掌中宝,可稀罕了。
核桃酥被夸得飘飘然。
在干爹回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晒草药的簸箕。
草药洒落遍地,小朋友压根不在意,专注地去追小球。
球追到了,她抱着小球就要抛向干爹。
亲爹闪身而来,遏制住她命运的后衣领子。指着地上的草药,亲爹严肃地说:“你弄的,整理一下。”
核桃酥顺着亲爹的手指望过去,嘟了嘟嘴,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卖萌没用!”苏昌河没收她的小球,“弄好了还你。”
核桃酥瘪瘪嘴,眼里蓄上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亲爹,“啊!啊!”
苏昌河不为所动,弯下腰铺平簸箕,捡起一颗草药掸掸灰,放回簸箕上,“喏!就是这样。”
示意动作很简洁,奈何小朋友才一岁出头。
茶壶般大小的脑袋记不住那么多,也没法思考为什么一定要收拾。
核桃酥去抢小球,亲爹一眨眼飞到几米外。她迈开小短腿去追,刚靠近,亲爹又飞离了几米远。
小朋友傻眼了,急得哇哇大叫。
亲爹不理会,干爹和干爷爷不帮忙。她气愤地跺跺脚,转身往卧室方向跑。
“小兔崽子,知道请外援!”苏昌河舌头抵着上牙槽,哭笑不得,“媳妇儿快出来,你的宝贝儿知错不改!”
音速快于步速。
月合三人走出卧室。
“哇!”别论对错,先哭为上。小团子圆圆的脸上滚落两行清泪,伸展双臂,向母亲索要抱抱。
月合抱起她,扫了一圈院中的情况,心里大致有了底。
“宝贝儿,犯了错逃避是懦夫所为。你勇敢坚强,肯定会直面问题的对不对?”
核桃酥扭动着小身子,哼哼唧唧不回应。
月合干脆放下她,自己去到簸箕旁清理草药。苏昌河这回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和媳妇儿一块儿捡。
核桃酥咬了下唇,看父母给自己善后。看着看着有点尴尬地挠挠耳朵,走过去扯母亲的衣服。
“啊啊啊!”
“没关系的,阿娘阿爹陪你一起面对,但是不能逃避。”月合抓住她的小手去碰草药。
核桃酥自觉理亏,没有反抗,乖乖地捏住草药,打灰入簸箕。
一家三口埋头找草药,直到最后一株草药回归原位才放松下来,瘫软地坐到石凳上。
“养孩子比练功还难!”苏昌河望天长叹。
月合戳戳女儿的脑门,附和道:“比种庄稼还累。”
核桃酥以为母亲在和自己玩,拍着小手咯咯笑。
观看了全过程的萧朝颜两眼冒金光,“我最羡慕的居然是个小孩子。昌河大哥、小月亮,你们还缺闺女不?”
苏昌河&月合:“……”
白鹤淮认同地点点头,“小时候最幸福了,吃吃喝喝玩玩,不需要承担责任,不用顾虑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
执起苏喆的大掌,她笑颜如花:“我有老爹,长大了也能快乐。”
撇开核桃酥,全场就她一人还有直系长辈健在,羡煞旁人。
“爹!”月合掐着嗓子轻唤苏昌河,“给我买糖葫芦。”
苏昌河皱起鼻子,“瞎叫什么,窜辈了。”
月合撇撇嘴,嫌弃地挪远些,“你的身份定位根据实际情况而变换,不要那么古板嘛!”
绕了一大通,全是歪理。
苏昌河龇牙问:“以后核桃酥外出历练,你想她的时候,我是不是得变成儿子?”
月合摇晃手指,“不可能!”
媳妇儿还是有原则的,苏昌河庆幸之余,耳边钻进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不想要儿子,你可以穿上女装假扮女孩。”
苏昌河:“……”
夫妻俩没刻意秀恩爱,可每句话都像在调情。
几人感觉身子酥酥麻麻的,脸上的姨母笑就没停过。
日头上升,天气渐暖。
苏暮雨拔出盆里种的萝卜,舀清水洗掉泥土,“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白鹤淮一把薅住他的手臂,眼里闪着祈求之光,“只有一个核桃酥,你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