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猝不及防地跌进池水中,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了。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你干什么?”
    萧云朔脸上露出逗弄她的神色,“陪朕一起洗。”
    洛樱才不想陪着他发疯,起身准备爬出浴桶。
    萧云朔长臂一捞,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身。
    洛樱双手扣在浴桶边缘,“陛下,夜深了,在水里泡太久小心染上风寒。”
    萧云朔却不以为意,抬手将她别在脑后的那根玉簪拨开。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萧云朔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还是喜欢她头发放下的样子。
    衬得她如同未出阁的少女,而不是什么大周的皇后。
    “你父亲是安远候?”萧云朔勾起她的一缕发丝问道。
    他想到刚才批奏折时,在折子上看到的这个名字。
    洛樱一愣,不知道萧云朔为何突然提起她的父亲。
    “他死了吗?”洛樱问。
    萧云朔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而且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朕还未处置。”萧云朔勾着她的下颚,“想要安远侯府上下活命,那就让朕看看你的诚意。”
    洛樱本想着如果轻易就答应了萧云朔,难保他不会起疑心。
    既然他拿她族人威胁她,那她正好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
    “只要你放了侯府的人,我什么都听你的。”
    洛樱转过身来,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仰起头怯生生地亲上他的薄唇。
    萧云朔浑身一震,眼眸忽暗,伸手摁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不同于洛樱的蜻蜓点水,逼得洛樱与他勾缠,势要带她沉沦其中。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眼里是满满的占有欲。
    “记住你今日说的。”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腰身,浴池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溢出浴桶,溅湿了地面。
    ……
    侍卫在门外又听了一宿的活春宫。
    皇帝真能折腾,天快亮了才消停。
    就是可怜了他还未娶妻,正直血气方刚,真是折磨死他了。
    屋内,萧云朔抱着浑身无力的洛樱躺在床上。
    洛樱靠在他的怀中,“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萧云朔执起她的手,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指间,“好,朕明日便带你进宫。”
    -
    安远侯府。
    侯府内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
    齐国皇帝也不下令杀他们,就这样派重兵看守。
    整个侯府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侯爷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下旨杀了他们。
    伸一头是一刀,缩一头也是一刀,是死是活倒是给个准信啊。
    今日一早刚醒,平日里那群看守的将士突然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侯府夫人大惊失色,“你们干什么!”
    话还未说完,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直接将一把大刀架在她的脖子。
    她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夫人!”
    她身旁的婢子见状想上前救她,却被另一个士兵一刀给砍死了!
    血溅当场,所有人顿时吓得发出一阵尖叫。
    没一会功夫,全侯府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谁是安远侯!”
    一个中年男人狼狈地从一群人之中慢慢爬了出来,“我……我就是。”
    为首的将士看了他一眼,从身后取出皇帝的圣旨,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安远候洛平升及其族人贬为庶人,钦此。”
    洛平升早已经吓得两股战战,跪都跪不稳了,听到皇帝不杀他,顿时松了口气。
    齐国皇帝视人命如草芥,对敌人更加不会手软,如今竟然放了安远候府上下。
    将士首领将圣旨递给他,“安远候你还真是命大啊,生了个好女儿,要不是她被我们陛下看上了,恐怕今日你便活不成了!”
    安远候愣住,樱儿竟然没死?
    在他愣神之际,将士一声令下,“来人哪,将所有人押出去!”
    整个安远候中的人就这样被抄家赶出了安远侯府。
    洛姝不耻地说:“洛樱真是丢尽了我们侯府的脸!竟然委身给了齐国皇帝,我要是她破城当日就撞柱而亡了!”
    洛平升喝道:“给我闭嘴!你以为你现在能在这大放厥词是因为谁?要不是樱儿委曲求全,我们整个家族今日怕是全都要命丧黄泉了!”
    “爹!”洛姝不满地叫了一声。
    侯府夫人忙捂住她的嘴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祸从口出,听说新帝弑杀,暴虐无常,到时候别连累了我们。”
    洛姝咬了咬牙,她堂堂一个侯府郡主,才不会甘心就这样被贬为庶民。
    她一定要想办法重新获得权势!
    -
    萧云朔确实如他所说将洛樱带到了皇宫之内。
    只是他将她安置在了偏僻的静安寺。
    那里是皇家礼佛的佛堂。
    系统着急地说:“萧云朔让你进宫也不给你位份,还扔到这破寺庙里,他不会是想让你削发为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