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就是被哥布林们抓走的下场。可以帮她也清理一下吗?她剩下的半截身体在那边。”
蒋开愣愣地转头,顺着莱茵示意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了那剩下的半具残骸。
即便他现在已经对血腥场面有了免疫力,但还是感到十分不适。
随后,他依着莱茵的意思,沉默地施展水魔法,水流轻柔地漫过残骸,将污渍一点点洗净,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次日清晨,莱茵将清理干净的残骸,带到修道院附近一处长着几朵野花的空地,挖坑时动作缓慢而沉重。
莱茵去除嵌入肉体中的盔甲碎片时,偶然间发现了这名士兵的身份牌。
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突然愣住,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一名侦查兵来着,我与她有过几次合作,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她还有一个姐姐来着,唉……”
莱茵默默的将身份牌收起,准备之后返回城镇时,将身份牌交给其亲人。
安葬尸体时,莱茵轻轻将花放在土堆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落寞的阴影。
蒋开得知哥布林之王的消息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底翻涌着难以按捺的急切——铲除邪教与哥布林的念头像野火般烧得旺盛。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得先了断这些投靠邪教的叛徒。
叛徒们被绳索串成一串,在村子中央死死的绑了一夜,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却又在村民的怒视中抖个不停。
村民们早已被压抑的怒火点燃,有人红着眼冲上前,挥着拳头往叛徒身上砸去,嘴里骂着“白眼狼”;
有人叉着腰站在圈外,唾沫横飞地斥责,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们居然帮着邪教害我们!”
面对怒火,叛徒们立刻变了脸色。有人涕泪横流:“是我糊涂!被邪教的花言巧语骗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有人梗着脖子喊冤:“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跟他们来往!”
更有甚者眼珠一转,突然拔高声音倒打一耙:
“你们别信他!蒋开才是邪教奸细!我们是去救修女的,反被他绑了!”
蒋开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眼神冷得像冰。
这些狡辩与污蔑像苍蝇嗡嗡作响,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目光缓缓扫过围观的每一个村民,确认头顶都没有浮现代表敌人的红色血条,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弛,暗中松了口气。
他太清楚村民们的憋屈了——打不过邪教徒和哥布林,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糟蹋,如今总算有了发泄的出口。
那些深埋心底的恐惧、愤怒与委屈,此刻都化作拳脚落在叛徒身上。
莱茵站在蒋开身侧,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冷的刀柄,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好几次都想抽刀冲上去;
迪尔则背着手,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终究是没有出声阻拦——这些叛徒,确实活该。
清理完村民中的叛徒,村子里便只剩守卫中的那名内奸尚未处置。
莱茵对此有些犹豫,她看向蒋开,语气带着几分考量:
“那名守卫在和哥布林的战斗里表现还算不错,也算有点实力,留着或许还能在抵御哥布林时派上用场。”
蒋开却摇了摇头,眉头微蹙:
“让一个奸细待在身边太危险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捅出大篓子。”
迪尔在一旁附和:
“蒋开说得对,隐患必须彻底清除。”
三人达成共识,蒋开便暗中留意起来,准备找机会彻底清理掉这个邪教奸细。
当天傍晚,夜色渐浓。那名守卫果然露出了马脚。
趁着其他人休息的间隙,他鬼鬼祟祟地溜到村庄角落,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道具,用力朝村外丢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蒋开正静静悬浮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等守卫离开后,蒋开悄然落地,捡起了那个被丢出的道具。他简单摆弄了几下,启动了道具。
道具亮起微光,一段信息浮现出来——上面赫然记录着蒋开暴露展现出来的能力,以及他作为穿越者那惊人的成长速度。
字里行间满是催促,要求邪教尽快除掉他这个还未与穿越者联盟取得联系的“漏网之鱼”。
蒋开指尖捏着那道具,眉头微挑——只觉掌心的东西像活物般,正微微颤动着,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道想要往远处挣,虽力道微弱,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牵引感。
他将道具递带去给莱茵和迪尔时,两人看清上面的信息,莱茵当即抿紧嘴唇,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迪尔也沉下脸,原本还存着的几分犹豫彻底烟消云散。
莱茵攥着道具,大步流星地朝守卫营房走去,蒋开紧随其后。
一见到那名守卫,两人二话不说便上前将他按住,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