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肆虐了一整晚,即便天亮了,天空开始放晴,雨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韩子砚被雷声惊醒,只见柳青衣仍依偎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呢。
柳青衣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股柔情在韩子砚心底油然而生。
柳青衣或许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她的眼眸中透着一种温柔且坚定的力量,这和她那坚韧不拔的性子很是相称。
她那种强烈的自我价值感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看着就不像是心怀恶意之人。
那一刻,他的心砰砰乱跳,就好似一扇被无情的雨敲碎的玻璃窗。
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司瑶的声音:“子砚先生,您醒了吗?我有重要的事儿要汇报。”
韩子砚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她还在熟睡当中。
他不想打扰她,便小心翼翼地从她脖颈处抽回手臂,下了床,穿上一件黑袍,离开了房间。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问道,高大的身形很是气派。
司瑶赶忙汇报说:“子砚先生,柳寒酥小姐来了。”
柳寒酥来这儿了?
韩子砚眯起双眼,脸上露出如猎豹般犀利的神情:“行,叫她进来,让她向柳青衣道歉。”
司瑶面露难色,“子砚先生,柳寒酥小姐正站在外面呢。她说除非您原谅她,否则她不会进来。她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了,我醒来的时候就瞧见她了,雨下得这么大,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她吧。”
柳寒酥的做法惹恼了他,她公然利用自己的女性魅力来试图左右他,真是太矫情了!
她还真以为他会怜惜她吗?简直荒唐!
韩子砚本不想理会她,可他还没为柳青衣报仇呢。而且,他也很好奇柳寒酥一家为何要伤害柳青衣。
既然柳寒酥来了,他倒很想听听她会如何为自己辩解。
韩子砚绕过司瑶,径直朝客厅走去。他抓起一把大黑伞,走到外面。
雨中的那个女人看着着实可怜,尽管她那把小伞是透明的,可她白色的连衣裙早已湿透了。
韩子砚可没丝毫同情之意,他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得向柳青衣道歉。”
柳寒酥的下唇都被她咬得发青了。看到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子,她愈发觉得委屈,“子砚哥哥,我可以解释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韩子砚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干的了?”
“子砚哥哥,我这么做是有缘由的!”
柳寒酥扔掉伞,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韩子砚的腿,忍不住抽泣起来:“听我说呀!你听我说说好不好?”
她越是哀求,韩子砚就越是生气。
每每想到柳青衣所遭受的欺辱,他就恨不得让那些施暴者自食恶果,加倍偿还。
可他坚决不打女人,所以只能强压怒火。
“你不用求我,也别指望我原谅你。柳青衣是受害者,你该向她道歉。”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远处的景象。
柳寒酥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激动地摇着头,浑身发颤:“不!子砚哥哥,我不会向柳青衣道歉的!就算死也不行!”
“你拒绝?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柳寒酥,你差点害死她了!”
韩子砚几乎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朝着她怒吼起来,双眼布满血丝,都变红了。
柳寒酥紧紧抓着韩子砚的腿,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子砚哥哥,柳青衣是我姐姐!我姐姐抢了我丈夫,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
韩子砚一下子愣住了。
她刚刚说什么?
她说柳青衣是她姐姐?韩子砚惊得目瞪口呆。
柳青衣和柳寒酥……她们同姓,可模样确是云泥之别,一点儿都不像啊。
怎么会是姐妹呢?
韩子砚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你刚刚说什么?”
柳寒酥深吸一口气,她的悲伤如此浓烈,以至于肩膀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抽噎着说:“子砚哥哥,柳青衣是我父母收养的。
虽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家一直把她当作亲人对待呀。不管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作为妹妹,该做的我都做了!自从她来了之后,我就失去了家人对我的宠爱,我爸妈不再疼我了,就连亲戚朋友也开始讨厌我。
尽管我竭尽全力去讨大家欢心,可我做的一切都比不上柳青衣。我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我爸妈找到我的时候,柳青衣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
后来,我妈跟我说,柳青衣之所以那么招人喜欢,是因为她能说会道,还特别会装无辜。
我们小时候,她到处散播关于我的恶毒谣言。大家都信了她的话,觉得小孩子不会说谎。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柳青衣偷走了我的一切啊!
她抢走了我爸妈对我的爱,甚至连我应得的荣耀都夺走了。现在,她成了你的妻子。
子砚哥哥,你是我的男朋友啊!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可以不计较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但我没法容忍你成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