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聂北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得救的希望了,连忙慌不择言地求饶,“你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他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聂北弦的面前。
    聂北弦眸色微眯,瞳间渗出冰碴,“我之前对你真是太仁慈了,这样不好,把你都给惯坏了。”
    “作为兄长,我有责任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让你终身难忘。”
    那声音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宣判。
    坚定,阴森,不容置疑。
    聂北弦一把抓紧聂北涟的衣服,要将他拎起。
    聂北涟被吓得双腿胡乱捣腾起来,眼眶发红,眼泪夺眶而出,“不,不……大哥,大哥……你饶了我……”
    激动之下,他的双腿之间竟流出一股难闻的液体。
    那颜色。
    有点黄。
    火气大呀。
    “啧……”聂北弦嫌弃地蹙了蹙眉。
    他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用一只手攥紧聂北涟的前襟,像拖死狗一样拖到走廊尽头的木板处。
    淡黄的液体淌了一路。
    “啊——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
    聂北涟被强制站在了林惜和妙妙方才所站的位置,惊恐爬上眼球,吓得浑身都在颤栗。
    聂北弦冷漠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根在空中摇晃的绳索,动作粗鲁而果决。
    他抬起聂北涟的一只胳膊,将绳索狠狠地塞进他的手中。
    “抓紧了,可别掉下去了。”他阴恻恻地说。
    聂北涟颤抖着双手,握紧了那根绳索。
    回想起刚才林惜握着这根绳索时,他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可转眼的功夫,竟然轮到自己了!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和愤怒。
    此刻的他却只能站在摇摇欲坠的木板上,感受着身体随着木板的晃动而摇摆不定。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
    聂北弦后退一步,脸上凝聚起一股森冷的气息。
    他猛地抬起腿,用力地跺向脚下的木板。
    木板随之剧烈摇晃,带动着站在上面的聂北涟也跟着上下起伏。
    聂北涟惊恐地尖叫着,“啊——啊——”
    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的刺耳和凄凉。
    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地抓着绳索,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玩吗?”聂北弦冷冷地问道。
    他站在木板上,身体也随着木板的晃动而上下浮动,却能极好地保持平衡。
    沿着浮动的木板,他缓缓走到聂北涟跟前,眉眼狠厉,染上暴戾而又嗜血的颜色。
    如同一头被惹怒的雄狮,凶残的抓住聂北涟的衣领,拳头对准聂北涟的脸颊,重重砸下。
    拳头如铁钳般坚硬,如暴雨般密集。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
    聂北涟被砸得偏过头去,门牙被打断,混合着鲜血一股脑吐了出来,把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他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想求饶。
    他也想骂人。
    奈何,聂北弦一拳接着一拳锤在他脸上,他根本连呼救的间隙都没有。
    没用多久,他的脸上就布满了青紫和肿胀,看上去像被炸开花的染坊。
    红紫青蓝,应有尽有。
    眼睛被打成了金鱼泡,几乎看不见眼白。
    然而,聂北弦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继续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聂北涟的脸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发泄出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响起,聂北弦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聂北涟,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厌恶。
    聂北涟被吊在那里,如同一只被蹂躏过的破败玩偶,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然而,聂北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聂北弦的拳头带着一抹刺目的血光,突然再次挥动。
    那重重的一拳,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地轰击在聂北涟的胸口。
    震得他胸腔内一阵翻腾,头脑也瞬间被疼痛冲击得一片模糊。
    他眼前金星乱冒,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然而,在这剧痛之中,聂北涟心中却保持着一份清醒。他牢牢地记着,自己的手中还紧握着那根绳索,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
    远远望去,就像被吊在空中。
    狼狈无助,却根本无力反抗。
    这一幕,与方才林惜和妙妙所经历的痛苦,何其相似。
    却又何等活该!
    聂北弦想着这些,眼中猩红更甚,手下力道更猛,出拳速度更加密集。
    他已经杀红了眼,每一拳都仿佛要将聂北涟打入地狱。
    恨不得直接将聂北涟一脚踹下熔炉,将他烧成契粉。
    然而,脑子里残存着一丝清明。
    让他做不出斩尽杀绝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跳到他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