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毛头小子是把古币掰断了吗?”
所有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会场里的好多人都还没看清楚,只能通过清脆的断裂声来进行判断。
“这小子不会是天生神力吧,这怎么说也是古铜铸造的,就靠两个手指就能掰断,还真可能是赝品啊!”
“别太快下结论,这种事情还是再看看的比较好!”
田禹胜怎么也想不到,李伯阳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摒弃了以往业内对于赝品的论证流程,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论证。
掰断的古币一截直直的掉到田禹胜的脚边,一截则留在李伯阳的手中,透过灯光的照射可以清楚地看见,断裂的截面上,不规则的绿光若隐若现,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黄铜之色,全然不似正常古币应有的色泽。
“老不死的,既然你说自己是天一阁的,必然很清楚,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币是怎么铸造的吧?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它的断面,有一点如何条件的吗?”
说罢,李伯阳将手中的半截古币硬生生地举到田禹胜的眼前,还生怕他看不见一般,往前凑了一步。
田禹胜被逼得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下台去,但多年处于高位使他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稍稍稳住身形之后,田禹胜便摆出一番老学究的架势,面带不屑冷冷嗤笑,
“小兔崽子,你可知道你在干啥!本来若只是污蔑我等藏品,你只是在古玩这一行混不下去罢了,如今你掰断了这枚刀币,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家够不够赔!”
“对,让他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鸣开始跟着起哄,仿佛这是一个能彻底压死李伯阳的法子,此时的他心里说不上的兴奋,
“土包子,我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够赔古币的一个雕纹,下半辈子等着牢底坐穿吧!”
无视秦鸣的鼓噪,李伯阳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田禹胜,两根手指悠闲地夹着断裂的古币碎片,不断地翻转弹起,
“老不死的,小爷我可不是吓大的,这破烂玩意儿拿到大街上去卖,咱都不带看一眼的,古玩到底是个什么价值可不是你这一张嘴巴拉巴拉说几句就能确定的。”
说着,李伯阳抬手举向台下的众多名望,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里来的可都是江宁市的藏品大家,藏器阁更有专业团队坐阵,咱就不妨让他们也好好瞻仰一下,你们天一阁的做假功夫是多么的可笑!我甚至可以在现场还原你们的整个做假过程!”
李伯阳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会场内不少人都被他说的有些意动,即使是那些与田禹胜有些交情的大佬也不得不承认,李伯阳这一手确实玩得漂亮。
见此情形,田禹胜自然不愿坐以待毙,两只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活脱脱一只狐狸的样子,不可否认,李伯阳这番操作确实有点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意味,但他在古玩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又和藏器阁斗法了如此多次,怎么可能轻易败下阵来。
田禹胜藏在身后的双手,在李伯阳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做出好几个手势,极为和他交情匪浅的商界大佬接连开始选择站队,
“你说你这小子,掰断了田老的古币不说,居然还想找理由推脱,这是哪门子道理?再说了,我们可都是一秒钟几百万上下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在这里陪着你玩检验的过家家?”
“就是,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哪儿有时间跟你这小子玩角色扮演,你算哪根葱?”
完全无视李伯阳的合理要求,几位商界大佬纷纷质疑其李伯阳的资格,企图以势欺人。
“他是我们藏器阁的客卿,你说有没有资格?”
就在李伯阳陷入几位大佬围攻之际,一直藏在后台没有出现的丘元颖终于走了出来,一开口便是王炸,直接为李伯阳站台正名,
“藏器阁在这里向诸位保证,若随后的鉴定结果为我方客卿误判,那么拍卖照常进行,古币拍得者无需支付任何费用不说,藏器阁还会以成交价的三倍金额支付给田先生予以补偿,并登报道歉;但若是鉴定我方客卿所判无误,那么依据行规,我方自然有处置赝品的资格,田先生也需要给我等一个交代,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田禹胜嘴角抽了抽,虽然很轻微,但李伯阳依然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个动作,看样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藏器阁居然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客卿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即使是这样,田禹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那便依丘阁主所说,请各位大师打眼细查吧!”
包裹着纯白色绸缎的长桌被抬到了舞台正中,三枚齐国刀币就这么静静的摆放在长桌的正中心位置,三盏聚光灯远远地打在刀币的上方,李伯阳悠闲地躺在舞台右侧的太师椅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对面排起的长队,心里暗暗鄙视起这群所谓的大佬,
“看吧,看吧,我就想看看,你们这些鉴定大师是不是在沽名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