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葵禀道:“庄主,大事不妙!马步芳在高台擒得红军五千人。其中女子一千,皆遭其与手下恶徒凌辱,怕雪黎姑娘已经...”
“简直禽兽不如!”张全德怒道:“你即刻召集庄中弟子两百名,随我火速赶往高台,定要找那马步芳讨个公道!”
十六葵跪地领命。
恰在此时,天色骤变,彤云密布,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庭院中枯枝败叶簌簌作响。未几,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
张全德身着貂皮战袄,外罩黑色披风,头戴虎皮暖帽,脚蹬牛皮战靴,骑在战马之上。在他身后,两百名圣女持剑而立。
张毕德闻讯匆匆赶来,见此阵势,心中一惊,赶忙上前问道:“爹,您这是要去哪?何以如此兴师动众?”
张全德勒住缰绳,回道:“那马步芳在地方横行霸道,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我此去高台,一来一回恐需不少时日,这段时间宫庄之事便交由你打理。”
张毕德道:“爹爹,孩儿这里有一喜讯相告。您那儿媳已为您怀了一个孙子,咱张家后继有人啦!”
张全德仰天大笑:“好!好!这丑女没白养,待我归来,我重重有赏。”
他神色一振,高呼一声‘驾’。跟着,战马扬蹄奋鬃,两百名圣女紧随其后,向着山下而去。
张全德率众圣女从玉门关而入,旋即踏入沙洲之地,又经多日跋涉,终抵高台。
而此前,马步芳已得密报,知道张全德近日将至。他不敢怠慢,遂安排一个营的兵力,于城外列队欢迎。
张全德此次前来本欲兴师问罪,但见马步芳恭敬有加,礼数周全,心中之气便消了大半。
马步芳忙命人将圣女接进城南三烛阁暂住。之后又在蜀香苑设宴,款待张全德,为他接风洗尘。
张全德与马步芳相对而坐,举杯共饮,虽然蜀香苑内,丝竹管弦,不绝于耳;珍馐佳肴,罗列满桌,然张全德强颜欢笑,眉间隐有忧色。马步芳心知其必有不满,然于宴上不便多问,只顾殷勤劝酒。
宴后,马步芳见张全德神色未霁,便诚邀其至自己住宅喝茶。至宅前,张全德见房上挂满上百条丝布,每条布上皆沾满血渍,心中大惊。
张全德怒道:“马军长,我宫庄好歹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派,素来行止有矩。你竟敢在我面前悬挂这些龌龊不堪之物,简直污人眼目。”
马步芳道:“庄主息怒,想之前您说贵派之中有个一女子偷了宝典,而后叛逃出庄,加入了地方军。现在那女子怕是与泥腿子狼狈为奸,他们妄图借助红毛子,将我马家军一网打尽。”
言至此处,马步芳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张全德,见其面色阴沉,他接着说:“多亏了我技高一筹,调遣四万精兵,将他们重重围困在城中,历经数日苦战,方将他们一一擒获。然那些女子却冥顽不灵,拒不供出宝典下落。我本欲以礼相待,劝其归降,奈何她们执迷不悟,负隅顽抗。”
说到此处,马步芳脸上露出一丝淫笑:“无奈之下,我便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破了她们的身子,让她们知晓与我马家军作对的下场。若庄主也有雅兴,我即刻便从那些女子中挑选出几个美人儿,送至您的房中,伺候您今晚入寝,以解您旅途劳顿之苦,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张全德怒道:“我此前分明告诫于你,若是那女子心有不愿,万不可强加为难。你怎敢将我之言弃若敝履,擅自做主呢?”
马步芳大笑:“宫庄的祖师张澄,当年为夺宝典,可谓是机关算尽,害死之人不计其数。而如今张庄主怎么怜香惜玉起来了?莫非...您当真不想要那宝典了么?”
张全德道:“那女子是我亲生女儿。马步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碰我的女儿!”
马步芳强装镇定,缓了缓神,片晌之后,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哎呀呀,庄主此前叮嘱我勿要为难那女子,我竟浑然不知其中内情,实在是有眼无珠。”
他对着门外大声呼喝道:“来人!”
只见马呈大步流星地从院外走进来。他对着马步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大声道:“军长有何吩咐?”
马步芳道:“速速按照画像上的女子模样,派人四处寻找,务必把她给我带过来。”
马呈方欲要去办,张全德于此时徐徐抬手,道:“此事且容缓图,毋须急遽。我此番造访,只是想知道军长可曾觅得那《葵花宝典》?”
马步芳讶然道:“庄主何故有此一问?我适才已然明言,那些泥腿子冥顽不化,任我威逼利诱,皆拒不吐露宝典下落。庄主莫非不相信我么?”
“哈哈哈!”张全德忽地纵声长笑:“军长休要巧言饰非。你暗中遣人寻得孙殿英,命其前往盗董先墓,你真当我张全德不知吗?那葵花宝典乃我宫庄之物,莫非马军长想据为己有吗?”
此时天气寒冷,马步芳却满头大汗,他随之大笑起来,那笑声略显干涩,似在掩饰内心慌乱:“庄主此言差矣。我虽然善于用兵打仗,然于拳脚武艺却实属外行。那宝典于我而言,不过如废纸一堆,毫无用处,我又岂会私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