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将这东西放出来,若是这破坏神毁灭魔界,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你快走!”
更何况,这里还有个上好的祭品摆在这里。
见这魔帝七窍流血,她已经吓得要掉泪。怎么说,三界之时是神人魔之间的恩怨,怎么说也不能让这恶兽出来搅局——但她更不想让他死。
“你这傻瓜……”
思罢她便以血祭剑,于他面前再画血咒,那封印开启,却是撑不过半刻,那恶兽便再次暴走,她这便只能再化神咒,以控魔帝。
如此反复,直至朝霞升起,血色退去,这才结束。
“阿灵……”他恢复了神智,然那面前的人儿已经虚弱到站不起来,生生在他面前倒了下去。“阿灵!”
她失血过多,又一夜没睡,闹中一片混乱,听那魔帝又在骂她傻,她却是没了回嘴的力气,抬不起的眸子,但能见着他恢复正常安然无恙,便是放心。
“你怎么那么傻,竟让自己流怎么多血……”看这那还未愈合的道道伤疤,他便觉得心痛万分,仿佛没一道都刻在他的心上一般。
见他眸带泪光,她便是心里一颤:“因为……”
他立即凑近听她回话。“什么?”
——
如今才知,那晚所梦,说得是这个东西。以她之见,应当是先前开魔界时,他曾短暂将破坏神封于体内,然移去之时,未除干净,这才留下祸根。
醒来时,已过未时。
那魔帝将折子搬到到了内殿,他倒是勤勉努力,即便是看护也不忘了要勤政。
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左手已经被包成了球。脑袋仍是眩晕,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关系。
见她醒来,对面那魔帝便立即放下折子飞奔而来。“醒了。”拽住她的手轻抚她的脉象,“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迅速抽手:“没有。”
见她没了大碍,这便板着脸:“为什么要出来?”
“嗯?”这魔头不感激她救他一命,竟还要责备她不听话。
“不是让你待着屋里吗?为什么要出来?!”
“若不是我,你昨晚就已经爆体而亡……”见他语气毫不客气,她也没必要忍耐。
“若不是你,我体内的黑气便不会暴走!”魔帝压了神色,“若不是你这创世神在,它根本就不会暴动。”
她被子一掀,一把跳起:“那你何必要留在这御安殿,何不躲得远远的,也少在我面前碍眼!”
“我……”见她情绪上来,便也不好责备,“我不是怕你趁机逃了吗……”
“你……”见他露出委屈之相,她顿时没了怒火,乖乖坐下来,“你不是设了结界吗。”
“可是我也留了混沌剑。”
“那你为什么要留剑……”
“我怕……”顿了顿,“怕自己失控破了结界,伤了你……”
原是为了她好。
她将脑袋一撇,踌躇半晌:“你伤我又不是第一次,我……”
静默。
魔帝也意识到这话题已进行不下去,这便命人上晚膳,又劝她身子若现在要多吃些补补,这便又自顾自去批折子。
伤在左手,不妨碍她大吃大喝,于是便在床上啃起了山珍海味。
挂月,这一天便又过去了。昨晚血液时出现许多暴乱活动,更有囚者趁机越狱而逃。而蛇族不喜血夜,便在昨晚的红光笼罩之下纷纷显出原形,因此他等也抓到不少蛰伏在舞阆城的蛇族线人。如此也算是一大收获。
“阿灵。”
“嗯?”赏月啃梨子,那魔帝又开始干扰她,刚一转头,那魔帝便搂了上来。“放开。”
“你还记得,昨晚你昏去前说了什么吗?”
她脸色一红,这便又拍着他放手:“不记得了。”
他一听竟然心情大好,手上的力气更大,又一脸享受的望着外头的圆月。“你说,你不想我受伤……”说着又将脸凑到她耳边,“你说,你爱我……”
“怎么可能!”一抹红晕挂到脸上,她有绝情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魔帝莫要胡诌。”
他将那女人的身子扭过来,那一身清冷的薄纱,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勾魂摄魄——她穿什么,都是极美的。那女人害羞得低头,强装镇定继续啃梨子,他深呼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那精致的小脸抬到自己面前,艳唇之上还残留在梨汁的粼粼波光,竟无形中为这冷艳美人平添的几分少女的青涩之感。
她面上露出几分不悦,正要催促他放开,那魔帝的唇瓣便已猝不及防地啃了下来。她欲阻拦,却是一手伤痕,一手吃食,手背拍打两下那男人的胳膊,那魔帝却是吮吸的更加厉害。别扭的姿势也令她难受至极,那魔帝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她嫣然已成他的玩物。
“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
听他说话,她这才将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睁开。那魔帝勾唇一笑,又轻抚她的小脸,温热的触感传来,竟意外让她觉得安心。
“其实,你的绝情咒已经解了。”